鸬鹚畅游“情人湖”。
工作人员正在采集鸟粪。本报记者 殷之皓 摄本报记者 咸文静 殷之皓
在北方大漠那片神奇的土地上,流传着一个古老而动人的传说。
很久以前,这里居住着一个蒙古族先民的部落。部落首领的女儿可鲁克在随父狩猎时遭遇风暴,幸得小伙子托素相救,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
然而,这段美好的姻缘却遭到首领的阻挠。为了考验托素的诚意,首领要求他前往遥远的柴达木背盐。托素欣然应允,踏上了艰辛的旅程。归途中,不幸遭遇沙尘暴,在茫茫戈壁中耗尽体力,昏倒在地。
托素离去后,可鲁克每日都在金水湖畔痴痴守望。一日,她见托素的白马独自归来,心中顿感不妙,立刻骑马踏上寻夫之路。可是,当她在一处戈壁滩上看到托素时,却因体力不支,倒在了马下。可鲁克艰难地伸出胳膊,向托素爬去;托素也拼尽全力,伸出手臂迎向爱人。就在两手相触的那一刻,这对奄奄一息的恋人带着幸福的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在可鲁克香消玉殒之处,一汪清澈的淡水湖悄然涌现;托素长眠的土地上,一片咸涩的湖水随之诞生,而两人相握的手臂,幻化成一条潺潺小河,将两湖紧紧相连。
其实,这个充满温情与浪漫的传说讲述的正是“我”的故事。
“我”的家位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德令哈市,那个意为“金色世界”的地方。2000年5月,经官方认定,“我”有了一个庄重的名字——青海可鲁克湖—托素湖省级自然保护区。从此,可鲁克湖——托素湖及其周边湿地、巴音河及下游沼泽湿地、特有的鱼类资源、湿地鸟类和珍稀野生动植物及其栖息地,都成为保护对象。
为了守护“我”的安宁,政府出台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保护政策。构建了“管理局—服务中心—管理站(点)”三级管理体系,下设托素湖、戈壁滩等7个管理站(点),配备了16名生态管护员,形成了严密的保护网络。最近几年,累计投入4000余万元,有序推进湿地生态保护与修复、科普宣教、科研监测、环境卫生整治等工作,为“我”的健康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所以,别看“我”常年生活在荒漠、半荒漠地带,可“我”并不孤单。打开“我”的“朋友圈”,有169种植物,180种动物。其中,既有你们熟悉的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黑颈鹤、黑鹳,还有刷新青海鸟类纪录的大红鹳、蓝胸佛法僧和铁爪鹀。它们的出现,为这片土地增添了无限生机与魅力。
每年初春,当冰雪消融,成群的雁鸭、鸻鹬从遥远的东南亚诸岛迁徙而来,在“我”这里筑巢繁衍。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吸引了众多游客慕名而至,他们的赞美之声常常在“我”耳边回荡:“好美的情人湖!”“就像两面巨大的宝镜!”……
这些话,有些人听了比“我”还要高兴。
尚文忠是一位资深的鸟类摄影师,与“我”相识在十几年前。那时,他常常背着沉重的相机,在湖边一趴就是一整天,专注地观察和拍摄鸟类。多年来,他对这里的鸟类了如指掌,它们的迁徙时间、生活习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堪称鸟类识别的“专家”。
2022年,尚文忠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成为保护区一名生态管护员。这份工作并不轻松,日常巡护需要风里来雨里去,一圈下来至少要行驶200多公里。但他却乐在其中,当有人问起他为何愿意从事这份工作时,他总是笑着说:“就是喜欢拍鸟。”
尚文忠的镜头里,记录着保护区的点滴变化:2014年,拍到的白鹭只有七八只,如今已达五六百只;过去只闻其名的琵嘴鸭,如今能频繁捕捉到它们的身影;去年,“白眉大侠”白眉鸭首次在此现身;鸬鹚的数量也从原本的一两只增加到了三四百只……
“近年来,通过建立‘林(草)长+河湖长’机制,不断加强监测体系建设。保护区搭建了野外智能巡护管理云平台,配备了无人机、红外相机等先进设备,建立了水质和气象监测站。同时,与高校和科研机构展开合作,开展生物多样性监测,为科学保护提供了有力的数据支持。” 保护区的变化,离不开科学的保护措施。每当有人想要了解“我”的成长,保护区服务中心工程师孔繁燕就会一遍遍地介绍这些年的情况。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今的“我”,不仅凭借丰富的鱼蟹类资源和适宜的生态环境,变成众多迁徙鸟类的大型“服务区”,还是远近闻名的网红打卡点,成为当地彰显生态保护理念的新地标。
最近,“我”听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由于在保护生物多样性、改善生态环境质量等方面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有望升级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国际重要湿地。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孔繁燕和她的同事们正在全力以赴。
“我们还要继续加强生态保护修复工作,提升科研监测能力,科学开展湿地健康评价、盐碱地植物培育等基础理论研究,为湿地保护提供技术遵循和科技支撑。同时,开展丰富多彩的生态教育活动,让更多人了解湿地生态的重要性,共同参与到生态保护的伟大事业中来。”
每当轻柔的风掠过湖面,天地仿若融为一体,澄澈无界。“我”怀着炽热的憧憬,盼望着晋升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和国际重要湿地的荣耀时刻。到那时,“我”将成为更坚实的生态屏障,守护万千生灵的栖息之所,让大自然的生命力,在这样一幅和谐的生态画卷中不断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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