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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无人机应用场景不断扩大，多地开始尝试采用无人机进行玻璃幕墙清洗作业。相较采用传统的“蜘蛛人”高空清洗，其效率和成本优势逐渐凸显。同时，记者采访了解到，两种作业方式对从业者技能要求不尽一致，业内人士认为双方在市场合作方面还有更多探索空间。

“我们不久前在山西省晋中市烈士陵园开展了无人机清洗作业，由一架搭载精密雾化系统的四旋翼无人机环绕烈士纪念碑四周飞行，机腹下方的‘枪管’持续喷出高压水雾，将积尘层层冲刷剥离。”5月28日，山西浩宸低空立体交通运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西浩宸）董事长王海星介绍，经无人机清洗后，鎏金的碑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随着无人机应用场景不断扩大，多地开始尝试采用无人机进行玻璃幕墙清洗作业。无人机出任“高空美容师”的效率如何？传统从事玻璃幕墙清洗的“蜘蛛人”会因此面临何种挑战？人机配合能否开发出更多高效安全的清洗岗位？《工人日报》记者对此进行了采访。

庞大市场需求催生新技术

随着大面积玻璃幕墙广泛应用于建筑外立面，多地提出针对性的清洗维护规定，对高空清洗提出更多市场需求。例如，2019年12月，《重庆市城镇建（构）筑物外立面清洁标准（试行）》发布实施，要求玻璃幕墙每年清洗应不少于1次；2018年11月修订后的《南京市城市建筑物、公共设施、道路容貌管理规定》提到，城市容貌管理重点区域内建（构）筑物外立面的玻璃幕墙每年清洗不少于1次。

2024年12月，山西浩宸首次开展无人机玻璃幕墙清洗。随后，其业务范围从山西扩展到北京、天津、河北、山东等地，清洗对象从大楼玻璃幕墙、光伏发电板拓展到桥梁、纪念碑等高大建筑物，还将逐步应用到除尘、除锈、喷涂以及吊装等多种场景作业。

“那座大楼的玻璃幕墙，面积有2万余平方米，我们5个人干了两天，就完成了清洁工作。”今年3月，来自山西浩宸的无人机“飞手”田鑫操作一架四旋翼无人机，清洗一座近百米高的大楼外立面玻璃幕墙。他告诉记者，无人机拖着水管起飞，通过集成高精度定位系统、智能识别算法以及环保清洗装置，飞行至预定位置后，能精准识别幕墙上的污渍，并以最适宜的压力和角度逐层进行清洗作业，让整幢大楼焕然一新。

在高空清洗作业领域，无人机展示出的效率优势受到多地关注。2024年12月，广东省深圳市罗湖保安服务有限公司开展了一场无人机与“蜘蛛人”的清洁竞赛，结果显示，无人机团队节约了一半的时间。

除效率优势外，无人机清洗作业的低成本特点也逐渐显现。记者走访山西省太原市多家提供传统“蜘蛛人”清洁服务的企业，普遍情况显示，根据大楼结构、玻璃脏污程度等因素，每平方米的清洗价格为5元至10元。据山西浩宸介绍，采用无人机幕墙清洗方式，每平方米的价格为2元以内。

干同样的活，取不同的证

玻璃幕墙清洗的市场需求背后，意味着更多的清洗领域用工，其中既包括日趋火热的无人机清洗作业人员，也有传统的清洗“蜘蛛人”。

四川籍农民工刘旭军在山西从事高空幕墙清洗作业十余年。“在高空不能慌，要胆大，也得心细！”刘旭军介绍，日常开展作业时，自己要靠着数根绳索和吊凳等设备实现自楼顶逐层下降，同时用脚蹬住幕墙，让身体可以左右移动，使用装有小半桶水的水桶、刮子、抹布等工具进行清洗。

然而，业内人士也指出，传统“蜘蛛人”的清洗方式逐渐显现出效率较低、留存卫生死角较多、人工成本高等问题。据刘旭军介绍，为了降低人工清洗的成本，“蜘蛛人”在高空清洗作业时大多采用座板式单人吊具，采用相对更加安全的电动吊篮则会显著增加作业成本。

此外，“蜘蛛人”在外墙上攀爬游走时，还存在一些安全隐患。在一次作业时，刘旭军遭遇持续了几分钟的突发性大风，身体被大风吹起，还被撞击到大楼外立面。为应对此类突发情况，刘旭军随身准备吸盘，遇见突发情况可将身体吸附在玻璃上。

“采用无人机进行幕墙清洗无须人工攀高作业，能够对曲面幕墙、镂空结构、高空碑体等特殊建筑进行清洗，实现近乎无死角清理的效果，既提高了效率又确保了安全。”王海星表示，作为高空幕墙清洗作业的“跨界者”，由无人机出任“高空美容师”，兼具了安全、高效、低成本的优势，进一步做大了这块“市场蛋糕”。

同样干着高空清洗的工作，相关从业者的技能要求却不尽一致。两位从业者分别向记者介绍，刘旭军持有的是应急管理部门颁发的高空作业证，而田鑫持有的是民航局颁发的“飞手证”。其中，高空作业证对身体素质要求更高，而“飞手证”需要自费上万元完成相应的技能培训。

共同探索行业合作新潜力

逐渐做大的“市场蛋糕”、更高的用工需求以及日益改进的作业方式，吸引传统人工作业领域和无人机领域探索更多合作的可能性。“大家谈了不少，努力挖掘这两种幕墙清洗方式的共同点。”据王海星介绍，今年以来，有多家传统“蜘蛛人”保洁服务公司找上门，主动对接高空幕墙清洗的合作方式。

除研发更加适合清洗作业的无人机设备和配件，以及更加环保和高效的清洗剂产品外，新兴的无人机幕墙清洗还需要对从业者培训进行发力。

“我们建立了占地2.3万平方米，具有独立运行空域的无人机‘飞手’培训基地，已开展5期培训，学员近百人。”王海星表示，通过打造低空领域教培+无人机全业态应用场景，公司将从玻璃幕墙清洗、光伏板清洁、桥梁、纪念碑等高空清洗作业，向特种吊装、农林植保、智慧城市等低空经济领域全面拓展。

有业内人士指出，在现阶段，“蜘蛛人”在高空清洗作业方面的丰富经验，以及应对各种复杂情况和突发状况的技能，可以应用至无人机“飞手”培训。此外，传统的“蜘蛛人”清洗公司可以转型为定制化清洗方案和服务提供商，或与无人机制造商和研发机构合作，共同推动无人机清洗技术的创新和发展。

“无人机不会抢也抢不了‘蜘蛛人’的饭碗。”王海星表示，高空清洗只是“蜘蛛人”诸多行业技能的一个方面，对建筑物外立面的检查维修更换等场景而言，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正如玻璃幕墙清洗也只是无人机应用的一个具体场景。目前，公司正在推动无人机清洗技术升级，与无人机生产企业合作解决无人机续航能力有限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