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伟
郑逸梅先生所集藏的名人尺牍,曾出版过《郑逸梅收藏名人手札百通》《郑逸梅友朋书札手迹》。今年恰逢逸老诞辰一百三十周年,华师大出版社适时地推出了两巨册《郑逸梅友朋尺牍》和《郑逸梅家藏尺牍》。
近来对邓散木其人颇感兴趣,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新书到手,首先想到有没有邓散木致郑逸梅的信札?因为前几年编辑过一册《郑逸梅遗印集》,其中有一方戊子(1948年)中伏邓散木为郑逸梅刻的“旧闻记者”朱文印,按理他俩是会有书信往还的。然而查检了目录,上册的“友朋尺牍”中并没有二老之间的信札,倒是下册的“家藏尺牍”中有一封邓散木致陶寿伯的信札。信很短,连落款加日期拢共只有大概八十个字,是写在一张红色笺纸上的。信的开头常规、简单的客套话后,散木写道:“兹为老友白蕉粥书,送上锌板一方、文二篇、新闻一则,乞假一角地为之宣传。文二篇长者入《奋报》、短者入《袖珍报》,如荷推爱,感同身受。”陶寿伯是无锡人,比邓散木小四岁,比白蕉长五岁。他曾拜赵叔孺、张大千为师,有书画印“三绝”之誉,于右任评其“刻印推海内巨手,画梅亦为第一”,他画梅逾一甲子,作品多达三万余幅。上世纪四十年代初,陶寿伯创办了《奋报》《袖珍报》《艺术新闻》三份报刊,于是散木欲借重陶的纸媒“矩阵”来为白蕉的书法“打打广告”。一封短信,可见散木对白蕉这个小弟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