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能率领数十万大军,一度把清朝吓得不敢轻易渡江,可为何他面对科举却屡战屡败,连个穷秀才都考不上呢?洪秀全,这位太平天国的“皇帝”,究竟碰到了什么门儿?
先说说科举,那是古代最公平的选官途径。隋唐以前靠门第、世家;汉魏时虽有举孝廉,却看重的是孝顺名声;一直到隋唐设科举后,才真正把“才学”作为衡量标准。
可你若以为科举只考答案,那就错了。字迹、章法、布局,甚至一笔一划都要严加考量——因为那是考官识字率的保障,字写得歪歪扭扭,文章再好也难入眼。
洪秀全出生在广东桂平的一个农户之家。家里有几亩薄田,不像曾国藩那样祖上富甲一方。
他父母靠耕作维生,小孩念书全靠村里那个老私塾先生——那老先生眼神不太好,写字也抖,连教课时都要隔一会儿揉揉眼。可窘境往往造就坚韧,洪秀全硬是在这所破塾里把经史子集翻了个底朝天,还顺利通过县试,成了童生。
刚得了个童生,洪家父母高兴得不得了,把仅有的积蓄全投到他身上,想让他大出风头,一举成举人。于是,二十岁出头,洪秀全风尘仆仆赶到广州府参加府试。
然而他落榜了。别说回家再战了,这一趟就把家里底都掏空了——路费、住店、伙食,几十两白银一下子化了。
回家时,邻里指指点点:“你看隔壁阿二,都给家里挣了银子;你读书这么多年,一文没出,还把家底败完。”
洪秀全垂头丧气地扛着空袋子回到村里,只好脱下青衣长袍,换上布衣下地干活。田里泥巴粘脚,他一边插秧一边捧着借来的书,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再考。
第二年,他又借钱来广州。这回他心无旁骛,考场上“挥毫如有神”,文章字句严整,可依旧落榜。
两次落榜,差点摧毁了他的自信——“我真不是读书料,连个秀才都当不上。”
同窗好友见状,凑到他跟前说:“自学是行不通的,得找好师傅。你这学问有些门道,私塾里得系统补一补。”于是洪秀全又回村拜在新进塾师门下,折腾一年光景,却还是名落孙山。
第三次、第四次,他都像这样孤注一掷地去赴考,都以失败告终。家里人不再嘲讽,却也不再掏钱。
眼看屋顶漏雨,老婆孩子喊饿,洪秀全干脆接替死去的老先生,在自家塾里上课,挣个微薄学费。可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别人至少拿个秀才,他连这都干不到。
你可能会问:他不是有“上帝异梦”么?病重濒死时看见美利坚的西方传教士显化给他看路,叫他起兵救世。
可那是后来换汤不换药的心理慰藉,是他失意累积到极点的自我解脱。真正从他书写的字迹里,就能看出深层原因。
传说,洪秀全写字“犹如脚底踩风”,笔锋忽慌忽乱,线条忽重忽轻,偏旁部首歪扭不成样。要知道科举考场没有橡皮,两次改错就得扣分,字一旦看不清,考官翻卷子要费好几倍功夫,更别说大批阅时要兼顾几十张卷子,你让他犯不犯难?
再好的内容,写成“怪字”也会被当成浮躁、章法不当,分往往在中上徘徊,难以冲刺及第。
就拿一次府试的折子来说,洪秀全那篇《治乱篇》,观点本来有新意——土地平分、废除苛捐杂税,可他在奠词里书“天下民贵相助”时,“贵”字横画短得可怜,“助”字旁边的力字像个倔角,压根儿看不出“力所能及”之意。考官疑惑地摇头,一气呵成的命题全文,偏偏因这笔触问题被扣了诸多“浮躁”“不工整”的分数。
这就像你现在用杂乱无章的字体写求职简历,HR根本不会去读你简历里的优点,只会把它当成“不专业”“不够细心”而直接刷掉。科举也一样,哪怕你观点再犀利、论据再充分,字写得像鸡爪,也只能在平庸中沉没。
不过,这并不妨碍洪秀全日后成为太平天国的领袖。科举输掉的是考试,但他赢得了信仰与群众基础。
拜上帝教口号“天下一家,共享太平”,一传十、十传百,就在广东、广西一带聚拢了成千上万的饥民、流民,洪秀全当上了“天王”。谁能想到,那位四度科举落榜的读书人,反而用“字不到位”之外的方式,书写了另一部历史?
那么,洪秀全的失利到底是谁之过?是清朝末期科举的腐朽,还是他自身教育环境的匮乏?
我们不妨设问:如果他当年能写出一手好字,是不是就能进士及第,又是否能避免后来的兵败?可见,科举考场上的字是通行证,也是门槛。
洪秀全天赋、格局或许不输任何人,但他的笔下,却暴露了长年用功的盲区。
如今,现代教育早已把字迹与才华分家,打字、电脑排版、多媒体表达,让更多人有机会把思想完整传达。但在那个“以笔断人”时代,洪秀全屡试不中,只能折戟于“笔法不整”之下。
于是,他铤而走险,用宗教与兵革,撬动清廷根基。可惜,天朝再大,也抵不过内部腐败与权力倾轧,最终一场梦碎南京,血流成河。
这段历史告诉我们,技能之外,形式也同样重要。就像洪秀全,如果能再多练几本字帖,也许就尝不到四次落第的苦果;但这也让他走上了另一条路:用刀剑和信仰来书写自己的篇章。
你说,这样的转折,是天命,还是笔下那一笔笔无法补齐的瑕疵?
参考资料:[《清史稿·洪秀全传》] 参考资料:[《太平天国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