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国经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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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李海楠

　　现阶段，加强机动车污染防治正在成为改善大气环境质量的重要举措和必然要求，治理“机动车污染排放”依然任重道远。近日，生态环境部等九部门发布了《关于进一步优化机动车环境监管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对机动车，特别是货车排放问题的监管作出了更加严格的规定。其中明确要加强高排放车辆遥感筛查溯源；共享机动车检验与维护、监管处罚等数据信息；数字赋能精准筛选问题线索等一系列“智慧”手段备受各界关注。

　　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认为，此举有助于针对移动污染源形成一整套智慧监管“组合拳”，并对机动车尾气排放实施精准治理，从而实现有效减少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持续改善环境空气质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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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治理移动污染源刻不容缓

　　当前，机动车污染物排放对大气质量影响显著，正在成为城市大气污染的重要来源。

　　生态环境部在今年3月份发布的《中国移动源环境管理年报（2024年）》（以下简称“年报”）显示，2023年，全国移动源污染物排放总量为1924.6万吨，同比下降4.9%。其中，机动车、非道路移动源污染物排放量分别为1389.6万吨、535.0万吨，同比分别下降5.22%和4.05%。

　　尽管污染物排放有所下降，但污染特征依旧突出。根据该年报，2023年，全国机动车一氧化碳、碳氢化合物、氮氧化物、颗粒物排放量分别为724.9万吨、187.2万吨、473.1万吨、4.4万吨。汽车是机动车污染物排放总量的主要贡献者，其中，柴油车氮氧化物、颗粒物排放量分别占汽车排放量的87.8%、99%以上。

　　《意见》明确，将货车抽查纳入日常监管和执法检查计划。依托现有货运通道超限超载检测站点、重要交通卡口等，生态环境、公安、交通运输等部门联合开展路检路查。针对重点用车单位、运输公司、港口码头、物流园区等车辆开展检查。重点检查不正常使用污染控制装置、不正常添加尿素、不正常运行车载排放诊断系统（OBD）、擅自改装污染控制装置、擅自篡改OBD、冒黑烟等“三不两改一黑”问题。

　　“伴随机动车保有量持续增长，以柴油作为主要能源的柴油车，带来的高排放问题对大气质量的影响变得越发突出，已经成为现阶段构成大气污染的重要污染源。”公众环境研究中心主任、蔚蓝地图创始人马军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在柴油货车的排放中，最主要的污染物正是氮氧化物和颗粒物，“这类排放不仅会加重雾霾，还可能增加臭氧污染，甚至形成光化学烟雾，危害呼吸系统和心血管系统的健康。”

　　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以往的检测手段单一、技术滞后，当下，一系列信息科技手段已经可以针对机动车排放前、中、后端实现全覆盖监测，让精准治污成为可能。

　　根据《意见》要求，总质量在3.5吨以上的柴油货车都要配置远程排放管理车载终端，并且要向生态环境部门报送相关排放数据。如果在年度检验周期内车载终端运行传输正常且稳定达标，省级生态环境部门可以免于本检验周期上线排放检验。

　　《意见》还强调要提升数智化监管能力和水平，通过数字赋能精准筛选问题线索。充分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手段，完善机动车排放检验机构监管和货车排放监管系统，建立AI分析模型，精准识别机构违规操作、货车弄虚作假和超标排放等违法问题。

　　智能化赋能机动车排放监管势必使围绕机动车等移动污染源的大气污染防治事半功倍。在马军看来，通过加强对于高排放源车辆的遥感筛查和溯源，利用遥感监测等技术手段，让筛查移动污染源存在的违法排放更加有的放矢，“这有利于贯彻将机动车污染防治摆在环境保护更加重要的战略位置的要求，同时通过利用科技手段，强化区域联动，提升监管水平，努力降低机动车排放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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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汽车市场整体实现健康可持续

　　近年来，我国不断积极探索建立适合我国机动车发展现状的管理模式，从开始布局并充分利用道路遥感监测等技术手段，到逐步建立起对高排放车辆的全时段、全方位监控网络，再到重点筛查超标排放严重的柴油车、营运汽油车和老旧车，无不揭示出我国坚决探索一条兼顾汽车市场平稳、有序、健康发展，持续完善机动车移动污染源治理路径的决心。

　　现阶段，虽然要实现勒紧“机动车污染排放”口子，技术手段和政策执行仍有可为空间，但不可否认的是，源自污染物终端治理的需求正倒逼汽车工业主动向绿色可持续目标而努力。

　　比如，我国已经通过政策层面鼓励并培育出全球最大的新能源汽车产销市场。在新能源汽车市场呈高速增长态势的同时，准确认知我国机动车存量状态，对于进一步精准挖潜大气污染防治潜能至关重要。

　　公安部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全国机动车保有量达4.53亿辆，其中汽车3.53亿辆。此外，在汽车产品中，全国新能源汽车保有量达3140万辆，占汽车总量的8.9%，全年新注册登记1125万辆，同比增长51.5%，占新注册登记汽车数量的41.8%。

　　从2019年的120万辆到2024年的1125万辆，我国新能源汽车市场呈现出了高速增长态势。

　　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有形汽车市场分会名誉理事长苏晖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表示，推广新能源汽车是符合国家战略方向的主动而为，他强调，由于大气污染防治要求，以及确保碳达峰、碳中和的客观需要，全社会对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一直维持着高度热情。

　　与此同时，日益严格的环保排放要求也为包括汽车工业和相关联的能源产业上下游形成了倒逼压力。

　　“无论是传统燃油汽车还是新能源电动汽车，都客观面临着应用更多先进环保技术在整车装备中的要求。”苏晖说，实现技术进步，提升竞争力，正是传统燃油车进一步节能减排，新能源汽车突破发展瓶颈的必然选择。

　　“在实现新能源汽车市场规模扩张的同时，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地关注待解难题。”苏晖指出，比如传统能源的污染仍然存在。我国能源结构以火力发电为主，燃煤发电的过程中实现降碳对技术要求较高。再比如，针对当前政策主推的纯电动汽车，其电池稳定性和耐久性，以及续航里程和充电设施的建设等都还有待进一步检验，特别是废旧电池处理带来新的环境课题值得关注。

　　展望未来，不断强化机动车排放监管约束，让移动污染源无处遁形，不仅要在政策上推动汽车市场寻求长远可持续的发展，还要在能源和发展二者间寻得平衡，实现于环境无害、于发展有利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