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德·多敏:在坠落的边缘,走向奇迹与家园
创始人
2025-05-25 10: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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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德·多敏(Hilde Domin),一个和“流亡”共生的名字。

她1909年出生于德国科隆一个犹太家庭,生活安稳富足,却因纳粹上台,被迫踏上流亡之路。在意大利、英国等地暂留几年后,她和丈夫于1940年漂泊至远离故乡的小岛,多米尼加(Dominican)。两人在此生活了十四年,多年后,多敏在《上岸》中写到她的自我命名:“我用一个岛屿的名字/称呼自己……它的海岸/允许停靠”。语调中透着感激之情。

正是在流亡多米尼加期间,多敏开始写诗。1951年母亲的去世让她濒临崩溃,于是她试图用诗拯救自己。当一个人坠入无底黑洞,就要被吞噬,这种近似死亡的体验像重创后的伤口,难以疗愈,又必须疗愈。在《异乡人》中,她说:“我像一个死者/掉进每一张网。//我穿网而过。/像无土的种子,没有重量”。流亡和母亲的死让她几乎失去所有支撑,若想继续生存,她需用尽全力确认自我的存在:“你在……你似乎在坠落/但并没有落下/目光接住了你。/你在……”(《你在》)这“目光”或许源自他人,也可以源于自我的觉知,无论如何,多敏确认着自己的“在”,并在诗中直面生命。

和其他流亡者相同,她的生命充满忧伤与恐惧。这像是一片强加于她的土壤,她不得不在其上耕作。悲伤、疼痛、泪水与死亡在诗中一一出现,但仅仅倾诉这些还不足够,她希求更强大的力量以实现重生,就像希求奇迹:“不要坠入疲倦/而是轻轻地/为奇迹/递上你的手/像迎候一只鸟。”(《不要坠入疲倦》)因此,多敏虽伤痕累累却不停滞于此,而是从内心最深处汲取勇气,“继续往下走去”,一直“走到阳光下,走进鲜花盛开的花园”。对她来说,这种穿越与抵达是“最难的路”。在《生日》中她说,“我不曾强迫任何人进入光/除了词”,让词进入光,或说让内心之光进入词,是她的自愈,也是她连接、拥抱其他生命的方式。

多敏的现实生活和她的诗歌是完全同一的吗?未必。写诗更像是一种“祈求”,在命运的大洪水中,“我们可以祈求/太阳升起时,鸽子/衔来橄榄枝”(《祈求》),对于我们普通人,有时也许正是靠这看似不那么理性的力量,度过苦厄。

本文内容出自新京报·书评周刊5月23日专题《希尔德·多敏:在坠落的边缘,走向奇迹与家园》的B04-05版。

B01「主题」希尔德·多敏:在坠落的边缘,走向奇迹与家园

B02-03「主题」希尔德·多敏:爱那些,即使爱也无法挽救的事物

  B04-05「主题」希尔德·多敏:强迫“词”进入“光”

  B06-07「历史」古人“手账”的读法:单调生活中的历史断面

  B08「文学」《伊丽莎白·芬奇》:走得越近,离得越远

撰文|娄燕京

希尔德·多敏,德国犹太裔诗人,1909年出生于科隆,为躲避纳粹迫害,曾先后流亡意大利、英国、多米尼加等多个国家,历尽漫长的漂泊,最终于1960年代“回归”德国,定居海德堡。这些人生简历,尤其是“犹太人”这一“标签”,大概会使我们产生一种自觉的阅读期待:被誉为“德国战后最优秀的抒情诗人之一”的多敏,又是一位在奥斯威辛之后写诗的策兰式的诗人,她的诗或许也在抗争着言说的不可能性,属于那一强劲的德语诗歌传统。在阅读多敏之前,我们务必要做足准备,整理心情。

希尔德·多敏(1909-2006)。德国当代著名犹太裔诗人。她的诗歌语言简洁而质朴,温柔中带着力量,呈现出深刻而忧伤的意境。其作品获得了诸如海涅文学奖、里尔克文学奖、奈莉·萨克斯文学奖等重要文学奖项。

不过,打开黄雪媛翻译的《只有一朵玫瑰支撑:希尔德·多敏诗选》,真正进入多敏诗歌内部时,却有一种强烈的“反差”之感。与前述期待视野不同,与中文语境中读者熟悉的保罗·策兰那种隔着“语言栅栏”与诗歌“相遇”的词语的黑暗不同,多敏的诗,恰恰是出奇的简洁、干脆、清澈,词语和意象温情而优美。

《只有一朵玫瑰支撑:希尔德·多敏诗选》

作者:[德]希尔德·多敏

译者:黄雪媛

版本: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5年3月

非凡的“轻盈”

在保罗·策兰的阅读轨道上,我们似乎无法遇上多敏。从直观的阅读感受而言,多敏与策兰,或是两条平行的诗歌线,又或是在某个点上隐秘的相交,这也许正要求我们,重新寻找进入多敏诗歌的路径。

不妨,首先从多敏的一首诗——《突围》读起:

      这根绳

  以囚犯的方式

  由床单编织而成

  我哭泣过的床单

  我把绳子绕到身上

  一条潜水绳

  绕住我的身体

  我纵身一跃

  潜入水中

  远离白天

  潜到地球的另一端

  我浮出水面

  在那里我想

  更自由地呼吸

  在那里我想发明

  一种新的字母表

  每一个字母都有效

这首诗有一个很长的副标题:“致保罗·策兰,彼得·松迪,让·阿梅里,他们不想再活下去”。多敏此诗致意的三位人物,都是二十世纪著名的犹太裔知识分子和作家,三人都有十分惨痛、难以言说、无法摆脱的集中营经历,如让·阿梅里(又译让·埃默里)就是奥斯威辛集中营的幸存者,他们因背负着集中营、大屠杀的精神创伤,而在1970年代先后自杀辞世。多敏写这首诗,既是与三位“同时代人”的灵魂对话,但多少也带有某种自我辩驳的意味,彰显出多敏特殊的身份与位置。尽管有迁徙多国、颠沛流离的流亡经历,但与策兰他们的遭遇相比,多敏的经验还是显得相对“轻松”,而不那么难以化解。对多敏来说,作为一个战后的幸存者,语言、写作并未形成某种沉默的深渊,相反,却是拯救自我,向外“突围”的“潜水绳”。

希尔德·多敏。

因此,在多敏的笔下,一方面,可以看到令人惊悚的对流亡经验的刻画:

他像置身于缓慢的时间厨房

  被高压泪水烹煮

  直到骨头上的肉变软

  再压入最细的苦筛

  不会遗漏一点一滴

  无情的滤布将他过滤

  直到最后一粒自尊

  也被留在了上面 

但另一方面,对流亡的书写,多敏总是会透露出非凡的“轻盈”,就如在这同一首诗里,同一个“被击中者”:

    或者仿佛从第十层

  或第二十层

  ——差异微小——

  冒险跳下

  没有保护网

  双脚落在

  时代广场的中央

  在红灯亮起前

  侥幸逃脱汽车疯狂的喇叭。

  但一种轻盈

  留在了

  他身上

  如同鸟的轻盈。

  ——《被击中者》

生死流亡的沉重,在劫后余生的回望中,内在地含有一种轻捷之感。仿佛历经磨难、流转迁徙的候鸟。多敏诗歌关于流亡与回归主题的表达,往往关注某些日常的时刻,采用温暖的意象,充溢着明亮的色彩,尽管背后的悲伤与惊惧总会在轻柔的词语间流出,但最终又都归于希望与信任。从这一意图出发,流亡与回归,沉重与轻盈,族群与个人,种种缠绕的两难关系,被多敏以一个十分凝练的意象传达出来,从而在创伤记忆的纠缠之中,保留一次突围的契机:

  炉中盘,

  你被烧灼。

  被泪水刻蚀,

  釉色来自谦卑

  覆盖了微笑

  羞涩的微光。

  你每天都在经受

  点点滴滴的伤害,

  直到愿望与哀叹熔化,

  直到一片玫瑰花瓣

  或一只蝴蝶翅膀

  变得粗糙。

  你,被遗忘的盘子,

  在举起你的那只手中,

  一道彩虹飞落,如此自然,

  就像鸽子起飞

  在特拉法加广场

  ——《炉中盘》

多敏的人生经历,虽不如多数同时代的犹太人惨烈,但同样是“被击中者”,是一只“炉中盘”,在时间的厨房、历史的火炉中,被反复烹煮、烧灼、过滤、刻蚀,身心遍历累累伤痕,战后被人遗忘。但或许,正是凭借相对安稳的经历,以及女性自身特有的情感方式,多敏将个人与集体的沉痛经验编织成了一道道诗歌的彩虹。

或者,在多敏那里,与其说沉重内在地包含轻盈,不如说,在沉重之内,必须保存乃至发明一个轻盈的位置,唯其如此,才有“活下去”进而言说沉重的可能性。多敏并非不懂、不与策兰式的黑暗共情,而是多敏领受了不同的诗歌使命,如她在诗中所写,“我不曾强迫任何人进入光/除了词”(《生日》),她的职责,是强迫词进入光,在“地球的另一端”,“爱那些即使爱/也无法挽救的事物”(《温柔之夜》)

与德语之间的悖论性困境

如果,多敏流亡与回归的人生经历,可以被概括为历经烧灼、过滤之后呈现出“如同鸟的轻盈”,那么,多敏对这一经历的言说,在诗歌中对语词的处理,就构成了自身经历的同一性隐喻。这既是多敏的人生实践方式,也是她寻找词语以呈现人生的写作方式。多敏在此遭遇的,或许是与策兰相同的困境:

  垂死的嘴唇

  竭尽全力

  试图说出

  一个正确的

  陌生语言的

  词。

  ——《流亡——致父亲》

      这门语言充斥着

  你用过的词。

  每一天

  我使用你的词

  仿佛我是一个囚徒

  只拥有这个杯子

  和那个盘子。

  ——《监狱》

不管具体的创作背景为何,这两首关于“语言”的诗,象征性地表现出多敏身为犹太裔诗人与德语之间的悖论性困境。它是一门刽子手的语言,是一座语言的监狱,但诗人又命定地身陷其中,仿佛一个囚徒,不得不使用“你用过的词”。如何从这门“陌生语言”中寻找到“一个正确的”“词”,如何从已有的“杯子”和“盘子”中汲取到言说自己的可能性,从而完成“突围”,就成为多敏必须努力的方向和必然面对的难题。

年轻时的希尔德·多敏。

当多敏试图“更自由地呼吸”,她就发现“自由”这个词已变得“光洁如舔”,“像个时尚妞”,因而,“自由,你这个词”,就需不断地打磨,“我要把你磨糙/我要用玻璃碎渣把你填充/让人说起你,舌头就变得沉重/让你不再是任人嬉戏的球”(《我要你》)。只有经过反复地锤炼和锻打,已经光滑而时尚、了无历史印记的“词”,才会重新具有切身性,才能与经验的粗粝之感“正确”对接,才可以拿来“命名”,并最终得以“说出”:

  用我们体内上浮的一点空气

  用我们仅有的呼吸

  元音和辅音

  镶成一个词

  一个名字

  它驯服

  不可驯服的

  它迫使

  我们的物

  存在,一次心跳那么长。

  ——《救救我们》

简言之,正如多敏的人生,词语在遭受烹煮、刻蚀之后,再度及物。它与身体、呼吸直接相关、一一对应,简短、直接地由“元音和辅音/镶成”。经受如此磨炼的词,与人生异质混成,融为一体,从而具有用以言说经验的能力,进而迫使物存在,使经验显影,词也就真正变成物,成为“正确”的词。

轻盈的生存与语言哲学

与此相应,多敏还有一种强烈而明确的历史意识。“我们身后,无人/再说起过往/无人接手完成/我们的未竟之事”,多敏及其一代人“站在一小块/封隔之地”,即将在历史中消逝,因此,如何“保存我们的影像”,就是诗歌需要承担的“见证”的责任。而这种保存与见证,则要求词语的精确性与实体性,就如“走路时/必须比别人更频繁地/感受脚下的土地”,“必须穿上薄底鞋/或赤脚走路”(《身后无人》)。词语更为直接地指向物、指向经验,一代人/“我们”的历史才能真正完成。

基于上述语言与历史的观念意图,多敏诗歌的写作追求和语言特点,就不会是自铸新词,而是如她自己所说,力求“在翅膀拍打的瞬间/我们必须精确无误”(《身后无人》)。有人曾如此总结多敏诗歌、包括小说的语言特征:“语言的简练,几乎达到了干瘦的程度”;“多用短句结构,极少有越出第二行的句子”;“精心斟酌的字词”,在多敏的诗里,“没有装潢和点缀的地盘,也没有美化粉饰和含混不清”(苏珊娜·鲍曼《谈谈H·多敏的小说艺术》)。或者用多敏自己的诗来说,是“词与物/紧密相依/相同的体温/在物和词中”(《词与物》)。在这种词与物的直接而亲密的关系下,多敏的诗,“就像我/简单的词/散发着人类的气息”(《阅读巴勃罗·聂鲁达》)

晚年的希尔德·多敏。

但是,“简单”并不等同于了无意趣,味如嚼蜡,而是在词与词、词与物的简约、直接的排列、对接中,延伸出一个更为诗意的审美与历史空间:

      非词

  拉伸在

  词与词

  之间

  ——《诗》

这首简短的“诗”,蕴含着强烈的形式意味。“非词”这一多敏发明的词语单独成“节”,同“词与词”“拉伸”开更远的距离,恰切地应和着诗歌本身所要表达的内容,可谓一首典型的“元诗”。更为重要的是,《诗》呼应着多敏在《突围》中所要发明的“一种新的字母表”,经过锤炼、打磨之后的词,才有可能在“词与词//之间”拉伸出“非词”,使得“每一个字母都有效”。“非词”所暗含的沉默与空白,预设出一片广阔的语言空间,也昭示着多敏诗歌中的“轻盈”。或者,词语的“拉伸”所内蓄的张力,就是那一条无形的“潜水绳”,将多敏的人与诗拉向“地球的另一端”。

因此,我们不禁要问,那一“远离白天”,可以“更自由地呼吸”的“另一端”,究竟是什么样子?多敏对自己的人生与诗歌图景有过一番诚恳而形象的陈述:

我还有点与众不同之处:今天,人们都同意卡夫卡的说法。他说他的鸽子飞回故乡,没有找到“绿叶”。我的诗睁大眼睛,看见草地被吞噬一空,树枝无叶,到处一片荒芜。我的诗吓得越飞越高,最终它还是找到了一片已经是完全透明的蓝或绿。其实,我们大家真的都在这么做,否则我们就无法活在世上。完全否定是个姿态。

  ——《我的诗歌和新生》

如《突围》那首诗一样,多敏的这段表白,似乎也是意有所指,隐隐然有自我辩护的痕迹。经过战乱破坏之后,世界呈现为一片废墟,要想继续在这世上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一次契机、一重远景,实现人生的突围,完全的否定或者拒绝,只能是一种弃世的姿态,而无助于实际的生存。这是人之常情,是大家已在做、都在做的事情。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多敏的诗才“越飞越高”,她的生活与写作也就展示为一种举重若轻的状态:

      谁能

  把世界

  高高抛起

  让风

  穿过它。

  ——《谁能》

  不要坠入疲倦

  而是轻轻地

  为奇迹

  递上你的手

  像迎候一只鸟。

  ——《不要坠入疲倦》

世界本身是沉重的,坠入疲倦也是容易的。但如何以轻盈的方式穿越世界之重,如何在挣扎中迎候奇迹的降临,如何“在雨中”能像“一只蜜蜂”,“透过阴云/感觉到阳光”,“寻芳而去”(《写在雨中》),或许更加艰难,但是作为有效地拯救自我与世界的方式,却值得努力为之。

《只有一朵玫瑰支撑》手稿。

由于这种信念,多敏和她的诗“找到了一片已经是完全透明的蓝或绿”,到达了“地球的另一端”,在那里,多敏发现了新的字母表,它是一门植物的“语言学”,“在粉红的,洁白的语言中”(《语言学》),它居于“月亮的另一面”,是更加“真实的日子”,“裹着金色的衣裳/安居于皎皎之地”(《在月亮的另一面》),进一步地说,它就是多敏用诗歌创造出的一个乌托邦:“我在空中画出/一个小小标记/无形也无影/它将展开一座新城,/耶路撒冷/金色之城/乌有之乡”(《勇气歌》)。这座澄明的、语言的天空之城,温暖,明朗,与世界相对,但又并不“完全否定”,而是以轻盈的方式承载着人世之重。

也是由于这种轻盈的生存与语言哲学,多敏自谦地说“我何其无用”,留下的只是“小小的声音”,是“我的笑和我的泪”,“还有一小张纸上/黄昏树的问候”(《我何其无用》)。虽然,这一自我认定,的确可以概括多敏诗歌总体上带给读者的风格印象,沉痛中自带轻盈,哀婉又不失希望,不过,或许也同样会窄化、以致标签化对多敏的理解。因为,如若仔细聆听,在多敏“小小的声音”中,在“细微之物”的皱褶里,那一片“透明的蓝或绿”,仍然隐藏着一种尖锐:

      一只无脚的鸟是一曲哀歌

  没有树枝,没有手掌,没有鸟巢。

  一只在逼仄中受伤的鸟,

  一只在广阔中迷失的鸟,

  一只在海洋中淹溺的鸟。

  一只鸟

  是一只鸟,

  是一块石头,

  它在尖叫。

  一只哑巴鸟,

  无人听见它的尖叫。

  ——《鸟怨》

一首伤感无助的自喻之诗。这只无脚的鸟,没有任何归宿之地,只能在不断地流离失所中,受伤、迷失、淹溺,渐渐化作一块凝缩着人世艰危的冷硬的石头。但它还在尖叫,即使变成一只哑巴鸟,也仍然急切地呼喊,却无人听见。这只无脚、哑巴,无人听见它的尖叫的鸟,大概可以视作多敏对自己一生流亡与回归经历的深度写照。面对多敏,似乎不能只是简单地对一种轻盈的诗风进行确认,在轻盈之下还必须要辨别出难以言喻的沉重。就像不管多敏如何强迫“词”进入“光”,也无法避免黑暗的划痕,无论多敏诗歌的声音多么简洁、温柔,或许都是一种更加内在的尖叫,它既是一声呼喊,也是一次次的召唤,要求我们仔细地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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