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人民论坛

作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研究员 张俊伟

高质量发展不仅是构建中国经济学自主知识体系的核心范畴，也是习近平经济思想中具有标识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面对极其复杂的国内外经济形势，深刻领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论述，有利于我们更加深刻地认识经济发展所处的历史方位和阶段性特征，更加全面准确地把握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和逻辑主线，更加坚定有力地抓住机遇谋发展，努力把各方面积极因素转化为发展实绩，进一步巩固经济持续回升向好态势，以高质量发展的确定性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不确定性。

关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探索与创新突破

进入新时代，伴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变化，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具有内在的逻辑性。从历史逻辑看，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社会事业经历了“快速发展、初步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受市场化改革冲击、发展相对滞后”“政府主动弥补市场失灵、逐渐改变失衡局面”三个时期。党的十八大以来，推动经济社会协调发展条件十分有利。从理论逻辑看，我国在2010年前后开始整体步入工业化后期发展阶段。大量国际经验表明，这是主导产业更替、产业结构快速升级的时期，是经济增长从投资驱动逐步转向创新驱动和投资驱动并行的时期，是跨越“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拐点、生态环境趋于改善的时期，也是积极化解社会矛盾、加速向现代社会转型的时期。产业升级、发展方式转换、社会转型是该发展阶段的突出特色。从实践逻辑看，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对党和政府工作提出了许多新要求。同时长期的高速增长也积累了不少矛盾和问题，需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过程中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不可持续的问题，以更好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更好地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

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关系我国发展全局的一场深刻变革。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经济发展形势进行科学判断，围绕“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实现发展”创新性地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有力地指导和推动了经济社会发展稳中有进、提质增效，形成了诸多逻辑严密、内涵丰富、意义重大的理论成果。

提出经济新常态理论，吹响转型发展的号角。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经济新常态理论从消费、投资、出口等多方面阐述我国经济发展出现的趋势性变化，明确指出我国经济运行将呈现一系列新特点。具体如：增长速度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发展方式从规模速度型粗放增长转向质量效率型集约增长，经济结构从增量扩能为主转为调整存量和做优增量并举，发展动力从传统增长点转向新的增长点。

提出新发展理念，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指明前进方向。在深刻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科学把握发展大势的基础上，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系统回答了高质量发展的目的、动力、方式、路径等一系列理论和实践问题。发展理念是发展行动的先导，各级领导干部把思想认识统一到新发展理念上来，明确了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目的是实现共同富裕，体现社会公平正义。高质量发展由创新驱动，增长动力来自于创新。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方法和路径是协调发展，逐步消除发展不平衡现象；绿色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开放发展，实现内外联动。

提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开出“结构优化升级”的政策药方。面对经济增长速度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和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三期叠加”带来的复杂局面，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核心，是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基本的改革路径则是减少无效和低端供给、扩大有效和中高端供给、进一步增强供给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内容是“三去一降一补”（即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以及与此相配套的“五支柱”政策体系框架（即“宏观经济要稳、产业政策要准、微观政策要活、改革政策要实、社会政策要托底”）。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断深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容调整为“巩固、增强、提升、畅通的“八字要求”，即巩固“三去一降一补”成果，增强微观主体活力，提升产业链水平，畅通国民经济循环。

提出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实现安全发展。胸怀“两个大局”，习近平总书记做出了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大决策。构建新发展格局是为应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把握发展主动权而布下的“先手棋”，其着眼点是更好地统筹发展和安全、确保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不被迟滞甚至中断。新发展格局不是“闭关锁国”的国内单循环，而是开放的国内国际双循环；作为新发展格局主体的国内大循环，也不是各地区“各自为政、画地为牢”，而是建立在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基础之上。习近平总书记指明了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基本路径，即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推动产业链供应链优化升级、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提高人民生活品质、牢牢守住安全发展的底线。

站在“中国式现代化”的高度，进一步阐明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理论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概括提出并深入阐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明确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在2023年12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对推动高质量发展作出系统阐述，进一步明确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是最大的政治，高质量发展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首要任务；要依靠改革开放增强发展内生动力；要统筹好发展和安全，实现安全发展。

提出新质生产力理论，为加快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劲推动力和支撑力。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需求和重要着力点。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明确指出：“新质生产力的显著特点是创新，既包括技术和业态模式层面的创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层面的创新。必须继续做好创新这篇大文章，推动新质生产力加快发展。”这为各地区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指明了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论述，系统回答了“为什么要推动高质量发展”“什么是高质量发展”“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高质量发展与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关系”等重大理论问题，集中体现了我们党对经济发展规律特别是社会主义经济建设规律的深刻洞见，有力推动了我国经济发展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为持续加快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和实践指引。

从质和量两方面把握高质量发展的工作要求

高质量发展是质和量的有机统一。离开了结构优化和效益提升，经济发展就会退到铺摊子、上项目、靠投资驱动的粗放式增长老路上，难以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目标。反过来，可持续的较快增长是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离开了一定的增长速度，经济发展的高质量便难以体现，甚至会导致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受到严重冲击。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从质和量两方面明确了高质量发展的工作要求。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论述，需要在做深做实“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上下功夫。

一方面，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是高质量发展的题中之义。提升经济发展的质量，涉及范围十分宽泛，在笔者看来，至少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构建支持全面创新的体制机制，加快增长动能转换。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中国式现代化要靠科技现代化作支撑，实现高质量发展要靠科技创新培育新动能。”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科技研发工作，不断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持续增加研发投入，使基础研究得到强化，关键核心技术持续突破，战略性新兴产业不断壮大，创新对经济增长的支撑能力不断增强。据统计，我国科技进步贡献率已达到60%以上。按照国际通行标准，我国已迈入创新型国家行列。今后要加快构建支持全面创新的体制机制，全面提升国家创新体系整体效能。为此，教育领域要完善高校学科设置调整机制和人才培养模式，超常规布局急需学科专业，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和拔尖人才培养。科技研发领域要进一步健全新型科技举国体制。加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建设，优化国家科研机构、高水平研究型大学、科技领军企业的定位和布局，推进科技创新央地协同，统筹建设各类科创平台，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发展。人才领域则要着力培养造就战略科学家、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加快建设国家战略人才力量等。

二是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建立现代化产业体系。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我们必须抢抓机遇，加快培育壮大新兴产业，超前布局建设未来产业。要加强关键共性技术、前沿引领技术、现代工程技术、颠覆性技术创新，加强新领域新赛道制度供给，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完善推动战略性产业发展政策和治理体系，引导新质生产力健康有序发展。同时也要看到，以未来产业为例，具有产品市场接受度低、技术路线不确定、投资风险大、对高素质人才高度依赖等特点，发展新质生产力要坚持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不能一哄而上，搞千篇一律。要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当前，数据要素已成为继土地、资本、人才之后的第四大生产要素。数据要素的崛起催化产生了新兴产业和企业巨头，同时也对传统产业带来深刻影响，改变了传统产业的运行模式和商业场景。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路径，既可能是数字企业向下渗透，用数字思维改造传统产业；也可能是传统企业向上攀升，用数字技术改造既有的生产流程、商业模式和商业场景。要突出重点，以关键行业（如代表性制造业）和重点领域（如共性产业平台、公共服务设施）为抓手，推动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

三是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推动城乡融合发展。我国城镇化率已达67%，部分沿海省份城镇化率甚至超过70%。多种迹象表明，我国城市化进程的“纳瑟姆曲线”拐点已经来临。伴随着发展步伐的放缓，我国城镇化也将呈现出一系列新的特征，具体如：更加注重“以人为本”，通过补齐社会保障的短板，加快“人的城市化”步伐，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的步伐；更加注重城市更新和城市适老化改造，盘活城市存量资源；更加注重城市地下综合管廊建设和老旧管线改造升级，提高城市发展韧性，以及更加注重保障城市青年人口和外来人口的住房需求，加快构建新型城镇住房体系等。城镇化发展的新态势要求以更大力度推动乡村全面振兴。要加快农村土地经营权有序流转，推动农业适度规模化经营，因地制宜做好“土特产”文章，抓好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产保供，切实端牢十四亿人口的饭碗；要引导新型农村合作组织健康发展，多渠道提高农业生产的经济效益，不断提高农民收入和农村居民社会保障水平；要增加投入推动乡村改造，提升农村基本公共服务，不断改善农民居住环境。

四是推动绿色低碳发展，加快发展方式转型。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深入贯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沙系统治理，“美丽中国”建设取得重大进展。今后要进一步健全生态环境治理体系，落实生态保护红线管理制度，健全绿色低碳发展机制，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转型。碳达峰碳中和是党中央为破解我国资源环境约束、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涉及能源体系的重构、重点产业的低碳节能转型、相关制度和政策体系的搭建以及全社会低碳生活方式的养成，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推动节能降碳，是我国发展从“有没有”转向“好不好”的重要方面，决不能以牺牲人民的生活水平为代价，要坚持“先立后破”的方针，有计划分步骤有序推进。

五是建设老年友好型、生育友好型社会，有效应对老龄少子化。当前，我国面临着老龄少子化快速发展的严峻挑战。对此，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发展银发经济增进老年人福祉的意见》，全国人大常委会修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各省市随后修订了本地区的《人口和计划生育条例》，国家卫生健康委等17部门联合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完善和落实积极生育支持措施的指导意见》。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就健全覆盖全人群、全生命周期的人口服务体系做出部署。目前各地区各部门正在积极落实上述各项支持政策。今后还需要根据形势发展进一步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增加公共服务供给、加大政策扶持力度、积极营造老年友好型和生育友好型社会环境。

六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扎实推动共同富裕。对于社会主义中国而言，共同富裕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权衡平等和效率，是现代经济学的百年难题。推动实现共同富裕，涉及到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收入分配，是深刻的利益关系再调整，一头关系着工作积极性和经济活力，一头维系着国家认同和社会长治久安。因此，推动共同富裕既要有坚定的立场和坚决的态度，又要有深思熟虑和社会最大公约数。对此，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通过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包容性、着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促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加强对高收入的规范和调节、促进农民农村共同富裕等，推动共同富裕取得更加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七是化解重大风险，实现安全发展。我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经济体。人口众多意味着人均资源相对缺乏，需要大量进口初级产品；而发展中经济体则意味着在高技术领域整体尚未有比较优势，核心技术、关键零部件供给较为依赖国际市场。随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我国发展面临的外部风险因素愈发凸显。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我们必须增强忧患意识，坚持底线思维，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准备经受风高浪急甚至惊涛骇浪的重大考验。”我们要全面梳理外部重大风险来源，深入分析其性质和潜在冲击，强化制度保障、技术保障和物资保障，努力把外部冲击的影响降低到安全、可控的范围之内，实现安全发展，保障我国经济行稳致远。

另一方面，推动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推动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是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在面临经济下行压力的情况下，推动经济增速保持在较高水平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首先，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其中一项要求是“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大幅跃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迈上新的大台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要实现上述发展目标，没有一定的增长速度是不可能的。其次，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的背景下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仅要依靠增强硬实力，更要提升软实力。硬实力以经济、科技、军事为依托，固然离不开经济增长和科技进步；而软实力的增强，如居民生活持续改善、幸福感和满意度不断提高、社会和谐安宁等，也需要较快经济增长提供相应支撑。再次，我国在长期的快速发展过程中积累了不少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和问题都是在发展中产生的，也只能通过进一步发展来解决。只有维持一定的增长速度，才能为解决矛盾和问题、化解风险创造良好外部条件。近年来，受国内国际多方面因素影响，我国经济运行面临不少困难和挑战。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要全面客观冷静看待当前经济形势，“我国经济基础稳、优势多、韧性强、潜能大，长期向好的支撑条件和基本趋势没有变。”这一论断科学回答了新形势下中国经济“如何看”的问题。对于提振全党和全国人民信心，做好经济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推动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要千方百计扩大内需。从居民消费角度看，要全面落实中办、国办印发的《提振消费专项行动方案》，从促进城乡居民增收、保障居民消费能力、提质服务消费、提升消费品质、改善消费环境、更新升级大宗消费等方面入手，全方位提振居民消费。从投资角度看，则要全面贯彻“两个毫不动摇”，通过深入破除市场准入壁垒、推进基础设施竞争性领域向民营主体公平开放、完善民营企业参与国家重大项目建设长效机制、完善民营企业融资支持政策制度、严格保护民营企业合法权益进一步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要进一步完善国企高管绩效考核制度，切实贯彻“三个区分开来”，推动国企高管“积极作为”，充分发挥国有企业投资潜力。要完善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引导社会资本更多参与公共项目投资。要加强政府性投资管理，提高投资效益，以政府投资带动更多社会投资。

推动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要充分发挥出口和跨国直接投资的牵引作用。要进一步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积极发展服务贸易、绿色贸易、数字贸易；要稳步推进服务业开放，扩大电信、医疗、教育等领域开放，持续打造“投资中国”品牌；要推动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走深走实，以对外投资带动出口增长。

推动经济实现“量的合理增长”，要完善宏观调控，加大逆周期调节力度。要综合考虑风险挑战和各种有利因素，确定相对积极的经济增长目标和就业目标。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确定经济增长目标为5%左右、城镇新增就业1200万人以上，体现了党和政府直面风险和挑战、积极进取的态度。要实现这一增长目标，就需要适当提高财政赤字率，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今年我国新增政府债务将达到11.86万亿元，比上年增加2.9万亿元，释放了明确的财政扩张信号。货币政策也要适度宽松。在推动社会融资规模、货币供应量增长同经济增长、价格总水平预期目标相匹配，合理满足社会经济发展资金需求的同时，进一步探索拓展中央银行宏观审慎与金融稳定功能，更多关注房地产市场、股票市场的运行情况，不断创新金融工具，维护房地产市场和金融市场稳定。此外，还要打好政策“组合拳”，进一步加强财政、货币、就业、产业等政策的协调配合，提高宏观调控政策的整体效能。

新一轮全面深化改革夯实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要推动高质量发展，就必须全面深化改革，消除阻碍高质量发展的各类羁绊，构建起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的体制机制。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聚焦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个主题，就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做出全面部署，对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健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体制机制、构建支持全面创新体制机制、健全宏观经济治理体系、完善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完善高水平对外开放体制机制等做出系统阐述。全面贯彻落实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各项改革举措，对于建立完善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具有重要意义。

高质量发展既有资源配置高效率，又有科技自立自强、共同富裕和可持续发展等多重要求，需要“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进行有机结合。在2024年12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总结新时代做好经济工作的经验，明确提出“五个统筹”：必须统筹好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关系，形成既“放得活”又“管得住”的经济秩序。必须统筹好总供给和总需求的关系，畅通国民经济循环。必须统筹好培育新动能和更新旧动能的关系，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统筹好做优增量和盘活存量的关系，全面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必须统筹好提升质量和做大总量的关系，夯实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落实好“五个统筹”的工作要求，关键是要在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有机结合上下功夫。从这个角度看，建立完善高质量发展的体制机制和做好新时代经济工作的要求是完全一致的。

因此，高质量发展的体制基础是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要充分把握“市场机制”和“政府干预”的优缺点，在充分发挥“无形之手”和“有形之手”的比较优势上下功夫，在推动两者有机结合的过程中实现经济体系整体效能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