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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节能协会碳中和专业委员会）

图片：Tetiana Gry / Unsplash

今年5月至9月，瑞士、尼泊尔和巴基斯坦的山地社区接连遭遇雪崩、山体滑坡和山洪暴发，基础设施损毁严重，并造成人员伤亡与流离失所。这三场灾难的诱因相似：永久冻土融化与冰湖溃决洪水——融水急剧增加导致冰川湖冲垮堤岸。

由于气候危机，此类溃决正日益频繁，全球估计有1500万人面临其威胁。这同时也警示着冰川——气候变化最敏感的指标之一——正遭受严重破坏。根据世界气象组织最新冰川报告，2024年全球所有冰川区域因持续升温及降水降雪模式变化，连续第三年出现消融。

巴基斯坦契特拉村上空耸立的兴都库什-喜马拉雅山脉。图片：Shahzad Ali / Unsplash

冰川的急速变迁

冰川是地球上最关键也最脆弱的生态系统之一。它们遍布各大洲，储存着全球约70%的淡水资源。这些冰体在寒冷月份蓄水，温暖季节释放，滋养着河流、农业、水力发电以及从植物到动物的众多生命形态。然而，冰川的萎缩正在重塑地貌，并危及超过20亿依赖季节性融水维持生计的人们。

冰川融化本应是稳定水文循环的一部分，但日益增加的大气温室气体浓度正将这一过程推向极端，形成恶性反馈循环。更频繁的暴风雨、空气污染等环境变化，将黑碳、尘埃和沙粒沉积在冰川表面，使其颜色变深，反射阳光的能力下降。这加速了冰体消融，导致永久冻土解冻并释放更多的温室气体，进而加剧全球变暖。

短期内，这正威胁着冰湖等生态系统的稳定性，下游社区正为此付出代价。从长远看，冰储量的枯竭将影响全球水资源安全并导致海平面上升。在生物多样性方面，它威胁着淡水物种的栖息地和繁殖地，而冰冻圈内复杂微生物群落一旦遭到破坏，其影响科学家才刚刚开始认识。

未来十年的选择，将决定留给后代的冰量。如果全球平均升温控制在1.5°C之内，届时全球冰川质量将能保留超过54%（与2020年相比）；若升温达2.7°C，则仅能保留24%。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2025年排放差距报告》指出，按当前政策轨迹，我们将走向2.8°C的升温。

斯洛文尼亚和委内瑞拉已失去了全部冰川，研究人员不断警告将有更多地区步其后尘。例如，秘鲁、印度尼西亚和乌干达等地的热带及低海拔冰川预计将在2100年前消失。在冰川滋养着主要河流流域、支撑约20亿人生计的兴都库什-喜马拉雅地区，如果气温上升2度，可能仅剩四分之一的冰体。高加索地区的冰川也在快速消退，已导致超过110亿吨淡水的损失。

肯尼亚山前的大象。该山脉的冰川可能在2030年前消失。图片：Leon Pauleikhoff / Unsplash

站在危机前沿的东非

东非是冰川危机最为严峻的地区之一。坦桑尼亚的乞力马扎罗山、肯尼亚山以及位于刚果民主共和国与乌干达交界处的鲁文佐里山脉，是非洲大陆仅存的三处冰川所在地——而它们正以几乎快于地球上任何其他地区的速度消融。到2040年，乞力马扎罗山的冰川可能完全消失；肯尼亚山的冰川或许更早，未来四年内就会不复存在。

最新遥感数据显示，2022年东非冰川总面积仅剩1.36平方公里，与2000年相比萎缩幅度超过300%。

源自肯尼亚山冰川与积雪的恩加雷恩达雷河 (Ngare Ndare River)，过去十年水位已下降30%，导致依赖此河水源的肯尼亚与坦桑尼亚逾200万民众深切感受到变化带来的冲击——从溪流减少、作物与牛奶减产，到水土流失加剧、疾病多发及山体滑坡增多。

面对环境变迁，环境署正与各国政府、区域机构、地方和国家级非政府组织以及社区合作，共同构建并增强韧性。作为其新推出的“韧性山脉” (Resilient Mountains) 项目的一部分，环境署与合作伙伴正在实施“高海拔适应计划” (Adaptation at Altitude Programme) 和 Mountains ADAPT 解决方案汇编两项倡议，通过生计多样化、景观恢复、森林保护以及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提升粮食生产与水资源管理，帮助东非山区社区增强韧性。

自2023年起，环境署还推动设立并试点了由奥地利资助的“Mountains ADAPT 小额赠款计划”。该计划将于2026年全面推行，通过小额资金支持社区组织实施地方主导的适应与韧性建设项目。2025年，肯尼亚山附近的伊亚库莱基皮亚克信托基金 (Yiaku Laikipiak Trust) 利用一笔赠款提升了粮食自主权，通过推广气候智能型作物和改进灌溉系统，帮助400多名土著伊亚库人增强了应对环境与市场冲击的能力。

2017年，环境署海洋卫士刘易斯·皮尤 (Lewis Pugh) 在南极海域中游泳。图片：Olle Nordell

冰川议题提上议程

鉴于冰川消融已成为需要全球协同应对的重大关切，成员国在近日闭幕的第七届联合国环境大会 (UNEA-7) 上通过了一项关于冰川及更广泛冰冻圈的新决议——环境大会是全球最高级别的环境决策机构，已于12月8-12日在环境署内罗毕总部召开。

此项决议基于联合国大会此前通过的决定：将2025年定为“国际冰川保护年”，并将每年3月21日设立为“世界冰川日”。

环境署生物多样性和土地处负责人朱利安·布朗 (Julian Blanc) 强调：“冰川是地球的预警系统，而此刻警报正轰鸣作响。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冰体，更是水资源、粮食安全、自然遗产、文化传承，以及一个稳定未来的可能。每0.1°C升温都至关重要，但现在采取行动，仍能保全大量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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