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华山穹剑)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突然发现世界不听话了,一研究,觉得根源在中国,于是中美关系肯定不好。一个基本事实已经发生:美国两党达成共识,中国是唯一能够挑战美国的国家。这意味着中美关系进入结构性紧张。
从结构上讲,未来中美关系肯定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状态。逻辑很简单:世界在大变,中国是变量,美国是既有秩序的主导方,对中国崛起引发的变化不满,然后就要“整我们”。现在美国两党达成了共识:中国是唯一对手。
拜登和特朗普在其他政策上都会吵架,但只有一个政策完全一致:对付中国。两党都把中国当“唯一对手”,这比对方把你当“第一对手”的情况还要差。因为“第一”至少意味着后面还有第二、三、四、五、六,“唯一”就是只有你。
而且现在理论上美国力量还是比我们大,美国是一把手,一把手把我们当唯一对手,你想我们日子会多难过。这就是现在的中美关系。
因此,中美关系的性质变了:原来是既竞争又合作,现在是全面竞争。
我们大致可以把新中国跟美国的关系划分成几个阶段。1949年到1972年尼克松访华前是第一阶段,中美关系当时是绝对的敌对。当时中美之间真打仗,在朝鲜、越南、台海,美国给了很多支持。所以,1949到1972年这23年是直接军事对抗阶段。
1972年尼克松来了,中美关系就迅速缓和了。他是1972年2月21日到北京,28日离开;期间,北京四天,上海两天,杭州一天,最关键的还是在上海的老锦江饭店,签了《上海公报》。
《上海公报》
从此中美关系进入第二阶段。《上海公报》其实是个战略交易,它明确说双方分歧较多,政治制度都不一样,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敌人,对付苏联。这个交易是:我们帮美国对付苏联,美国帮我们现代化。现在看来都成功了。中美一握手,苏联人就被迫把在欧洲的主力部队调一部分到中苏边境,那美国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没有中国帮忙,美国不可能赢得冷战。反过来,没有美国的合作,我们也难以把握信息革命的契机。IT革命是从美国开始的,美国不给我们,我们学什么呢?之后他给我们了。我们也学得挺好,成功了,双赢。
特朗普第一任期是中美关系的一个转折点。2017年12月18日,特朗普发布了2017年版《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第一次明确把中国界定为“唯一战略竞争对手”。中美关系走到第三阶段,就是全面战略竞争阶段——先是敌对,后来既竞争又合作,然后是全面战略竞争。
进入全面战略竞争以后,过去七年一直是“美攻我守”。美国对我们发起混合战:贸易战是一张牌,产业战是另一张牌。产业战表现是什么呢?限制向我们出口芯片,在技术上卡我们的脖子;要求中国很多企业把产业链转移到越南和印度,破坏我们产业完整性。再一个是金融战,美联储暴力加息,把中国资本抽走;还有司法战,抓走孟晚舟女士;还有舆论战,天天污蔑中国在新疆搞“种族灭绝”。
我跟美国人在网上吵架,我们开网络会议,他说我们在新疆搞种族灭绝;我说1950年王震将军带解放军进军新疆时,维族人才200多万,现在维族人一千多万,涨了几倍,这怎么叫种族灭绝啊?
他说,你们共产党的数字全是假的。我说,那你有数字吗?他说我没有,反正你是假的,接着骂我们。很好玩。美国人现在吵架有点非理性化,都没有事实支撑,吵不过我们,就天天耍赖。
接着是涉及中国主权的牌:新疆、西藏、香港、台湾、东海、南海;沿着“一带一路”捣乱。美国还搞了很多新的机构对付我们,比如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的AKUS集团;美国、印度、澳大利亚、日本的“四方机制”,什么“亚太小北约”等等。
总之在过去7年,美国实际上对我们打了一个组合拳,发起了一个混合战。总的态势是“美攻我守”,我们处于战略防御的态势。
但今年,我认为中美关系在全面竞争阶段进入到第二个小阶段,也就是“战略相持”。这是我个人观点,有些朋友可能不同意。我认为第一阶段“美攻我守”已经结束,今年开始应该是互有攻守,进入到战略相持。
证据是什么?今年的关税战跟第一任期完全不一样。第一任期特朗普也加关税,你们回头去看,那时中国很低调。但是这一次我们不一样了,就是和他们对打。
中美关税战
4月2日,特朗普政府在“解放日”公布“对等关税”行政令。特朗普觉得美国在关税上吃亏了,于是他把每个国家的对美基础关税都上调至10%,然后再挑出77个对美国有巨额顺差的国家,加“对等关税”,对中国加了34%的关税。请注意,那天宣布完以后,绝大部分国家都跪下来,比如越南过了没多久就宣布对美国进口产品征收零关税。
只有一个国家跟他对打,那就是中国。
你不是34%吗?中国商务部宣布:对等征34%关税。这把特朗普气晕了。4月9日特朗普表示:我宣布征收关税以后其他国家都跪下了,有几个跪得还挺标准,就你中国不跪,所以老子就单独把你抽出来惩罚。
其他所有国家都有90天的缓冲期,而对中国,特朗普直接把对等关税从一开始宣布的34%提升到84%,加上之前20%关税总共104%。接着,咱们商务部就宣布也会反制到84%。接着,他又把对等税率加到125%(总税率达到145%),我们马上也反制到125%,并宣布不再理会美方的关税数字游戏。因为双方税一超过50%,大多数贸易肯定难以保持利润,所以我们说这数字游戏很无聊,不搞了,我就125%。
结果特朗普说你不搞,我搞。4月15日,白宫公布了一份有关工业矿产与相关产品进口措施说明的《事实清单》,其中列出由于中国对美采取报复性措施,因此美国政府再次调高对华关税至245%。然后中国有一帮网民去调侃特朗普:老大你再加个5,凑个250多好啊。
所以我的结论是,这一次我们对美政策跟2017年完全不一样,这次我们的战略就是坚决反制到底。这一决定绝对不是商务部可以单独作出的。
从4月9日一直到5月6日,全世界各方就在关注中美关税战。当时我们国家也遇到了困难,这个过程中,浙江受到影响最大——全国对美出口最高的是浙江,包括上海、广东、江苏,中国经济的几个龙头都受了影响。
4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专门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和经济工作,强调“国内大循环”。商务部在4月24-25日也就全国贸易摩擦应对举行了工作会议。然后,各地像浙、粤、苏都拿出政策,民营企业家也出来表态。
这么一打,美国人突然发现美国没货了。整个西海岸,洛杉矶、旧金山都出现了库存紧张的状况。后来美国的三大零售商跑到白宫找特朗普:我们的货物储备就两到三个月,再这么打下去,整个美国商场没货了,老百姓要找你麻烦了。于是他软了。
5月6日,中美两国宣布各派代表前往瑞士进行贸易谈判,这是美方先提出来。5月12日,双方达成框架协议,把之前的关税增幅下调115%(美方从145%开始下调)。实际上,我们是不是赢了?
因为关税战是美国人挑起来的,他老要说跟我们谈;中国不理他,最后跑到第三方去谈,谈的结果是他提出“我们都往下降”。你想,美国挑起关税战,然后又说“一起谈、一起降”,那不就是美国人输了嘛?
此外,还涉及一个问题:出口管制。美国有很多东西不给我们,比如高端芯片、工业设计软件等等。那么,我们就不给美国一些东西,比如稀土。
很快,美国就发现这样不行,比如造一架F-35,美国需要消耗920磅稀土,这导致全美对稀土的需求量很大。但中国在稀土产业链方面具有“垄断性”,中国稀土储量占世界40%多,中国稀土加工能力是世界最好的,加工量占世界90%以上。
美军大量装备需要使用稀土 Air & Space Forces
这要感谢北大的两位老师:徐光宪和高小霞夫妇。他们创造了世界上最好的稀土工艺,让中国拥有了提炼全部17种稀土的能力。对稀土出口管制是中国的一个撒手锏,这次真用了,效果还特别好。西方受不了了,要求我们放开,于是有了伦敦会谈。
所以在6月9日伦敦会谈上,中国开了个口子:对美出口稀土,需要区分民用和军用,我可以给民用的,但民用用途材料实行审查制度,许可证每半年发放一次。
接着是7月28、29日,中美在斯德哥尔摩又谈了一次,中国没有让步,双方原则性同意延长停战期。等到8月12日,关税战休战延长期结束前最后4小时,特朗普才签字,继续“停战”呗。
这就是今年的情况。美国像2017年一样发起贸易战,但中国反应完全不同。现在看来,对打结果挺好,是美国人先受不了。
结论就是,中美关系从2017年底开始进入全面竞争,又分小阶段。第一个小阶段“美攻我守”的战略防御结束了,现在进入“战略相持”。这就是中美关系最新的定位。
战略相持阶段的关键有两个:一是把国内搞好。美国现在的问题也在国内,债务太高、制造业空心化,他想回归制造业、想控制债务,但能不能控制住不知道。中国现在的挑战在国内,经济不景气,社会矛盾也有所反弹,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人口出生率下降太快,以正常推算每年应该有1600万-1700万个宝宝出生;今年可能800万都不到,腰斩了,这是真正的大问题。
对中美来说,首要任务都是把国内问题解决好;谁国内出问题,谁就麻烦;把国内搞好就立于不败之地。
另外,在外面要广交朋友。美国当前的对外政策,大致是这样的:
第一,首先真的在考虑把北美周边几个国家“吞并”。特朗普已经公开表示,要把加拿大变成美国第51州,要吞并格陵兰、巴拿马。他不是随口说说,是真的要做的,目的就是把美国的本土根据地扩大一倍以上,将来中美决战时美国就有优势。
第二,他正在拉俄罗斯。在特朗普心目中,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里真正有战略自主性的就三家:中国、美国、俄国。他把俄国拉过去,“联俄制华”,在战略上不就赢了吗?所以最近美国想要牺牲乌克兰,拼命压乌克兰让步普京,目的就是把俄国拉过去,这样他更主动。
第三,要“整顿盟友”。他天天训欧洲、日本、加拿大,这不是不要这些盟友,而是要整顿他们。因为他觉得这些盟友在军事上靠不住,过去八十年都在抱美国大腿,让美国当保安,而且主要是美国自己出钱,所以特朗普很生气。
特朗普认为,中美以后要打仗,但这些盟友都是“妈宝”,仗还没打就要拖后腿,那不行。于是就天天骂他们,给他们提要求,比如要求把GDP的5%用于国防经费。这样就能把他们训练出来,必要时可以独当一面。
总之,特朗普其实在认真准备和我们对决:国内,想办法让制造业回归、更加强大;国际上就是控制盟友、控制周边、拉俄罗斯。万一最后发生对决,美国就更有主动性。
中国的对外政策总体上也发生了变化。某种意义上说,邓小平同志30年前提的“韬光养晦”已经结束了。在座的军迷朋友应该都注意到,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国家的国防政策变了。去年9月25日,我们发射了一枚洲际导弹东风31甲改。那次试射的特别之处在哪呢?我们明确告诉美国人:我要向太平洋东南部、秘鲁旁边的海域发射一颗导弹,什么时间打、落点在哪儿;意思就是告诉美军你可以去侦察,也可以试着拦截,没问题。然后,我们就打了,非常精确。
中国在2024年9月25日进行了洲际弹道导弹全程实验
接着,在珠海航展上“秀肌肉”。传言已久的歼-35就从大家眼前飞过,还展示了歼-20S的模型,也就是双座版的歼-20。对五代机来说,双座很重要,因为这意味着这种飞机可以带无人机,与忠诚僚机协同作战。到时候开战了,一个负责在前面飞行作战,一个负责在后面操纵无人机,一架飞机可以指挥6-8架无人机。现在有人机带无人机作战的问题,美国人还没解决,但我们给解决了。
还有一款“九天”无人机,军迷可能知道,这款飞机机身很长,机腹带了一个可以装一两百架小无人机的弹舱。这架“母机”如果飞到航母附近,把200架小无人机放出去,可以造成航母失能。那些小无人机可以组网,像“苍蝇蚊子”一样乱跑,根本挡不住。这也是以前没有的,是我们的独门秘籍。
接着是在毛主席生日12月26日当天,成飞、沈飞的六代机出来了。这让美国战略界很震撼。传统上,美国人打仗一定需要空中优势,依靠空中支援海战、陆战;如果没有空中优势,美军就不会打仗了。
现在我们的五代机已经超过美国了——歼-35比F-35好,歼-20比F-22好;再加上六代机,那就是碾压式优势。五年以后,六代机也许就可以作战了,而美国到那时候可能还在做六代机的PPT呢。
九三阅兵前,白天我散步时,还看到西郊机场飞机起飞、机器轰鸣;晚上,是陆战装备进场。很多照片出来,突然发现长达22米的“大黑鱼”无人潜艇露面了。很多军迷都说:我从资深军迷变军盲了,都看不懂了。
这就是一个新情况:中国的国家战略变了,以前是“韬光养晦”,现在是“有所作为”。因为中国综合国力上来,战略也随之变化,于是中美博弈态势就变了。原来是“美攻我守”,现在是“互有攻守”。
我刚才讲了,现在主要是第一条:谁把国内搞好,谁就立于不败之地。美国要解决它国内的制造业、两党恶斗、种族矛盾等问题;我们也要解决经济、人口和台湾等问题,所以首先是把内部搞好。
至于我们的对外战略,中国现在大致是这样布局的:大国里面,还在拉拢俄罗斯;对美国,不寻求主动决战,你找我,我肯定斗,但我不主动寻求决战;在西方“美欧日”内部,中国还是在试图拉拢欧盟从而分化西方的;还有就是加强周边外交。
今年4月8日、9日,中央政治局专门开了一个中央周边工作会议。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首次召开中央周边工作会议,旨在强化与“周边”的关系。此外,继续搞“一带一路”和金砖国家合作,这是我们的大体布局。
最后,集中谈一下台湾问题。截至今天,其实党中央并未宣布统一时间表。而且截至现在,中国领导人在公开场合的观点都是:“中国实现完全统一,是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愿望。我们是有耐心的,愿以最大诚意、尽最大努力争取和平统一的前景,但如果‘台独’分裂势力挑衅逼迫,甚至突破红线,我们将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
大家都要做好准备,万一“地动山摇”来了,祖国解放战争最后一战就开始了。军事上应该没有问题,我们一打,估计台湾几天就拿下了。作为研究美国的专家,我大胆推算,美国在台湾问题上军事介入概率很低。因为它打不赢,而且一旦打输,代价会非常大,所以它不会来。
我们未来面临的主要问题,可能是在经济上。俄罗斯体量很小,大约是我们的十分之一。但俄罗斯很“坚强”,因为它什么资源都有:粮食、石油、天然气、矿物。在座的可能不知道,俄罗斯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化学元素周期表上所有天然元素都齐备的国家。大家也知道元素周期表是俄国人门捷列夫编的,中国网民还打趣说:这家伙是按自家情况编的,否则怎么会100%都有?
反观中国,粮食要进口。我们每年进口1.6亿到1.7亿吨,是全球第一大粮食进口国。石油也缺,中国石油年产约2亿吨,去年进口约5.5亿吨,是最大石油进口国。除此之外,天然气缺,矿物也缺。这是我们的第一大弱点。
第二是缺市场。我们是最大制造国,东西做出来总要卖出去,否则就砸手里了。为什么俄罗斯不缺市场?因为它没有大宗出口的制造业。在座各位谁还在用俄罗斯工业产品?买俄罗斯的产品不都是买蜂蜜、大列巴、格瓦斯之类的食品饮料吗?
俄罗斯曾经做过彩电,一个月就退出市场了,因为那一个月在俄罗斯发生了17起爆炸,这是真炸了,威力还很大,谁还敢买?这款产品很快就退出市场。俄罗斯没有市场需求,因为它都没工业品卖。中国不同,中国一定要有市场。这就是我们的弱点。
所以未来发力可能主要在两方面:资源与市场,目前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且,我们可以预期西方对我们的制裁力度会比对俄罗斯更猛,加上自身的一些脆弱性,之后可能会有一段困难时期。大家到时得同甘共苦,一起来扛。中央也在做准备,而且一些准备是有效的;但无论如何,总会遇到困难。
我认为要实现两岸统一,虽然会付出一些代价,但只要这一关闯过去,后面会顺很多,很值得。
从外交上讲,两岸统一后,东盟国家肯定跟我们走,不会跟美国一起制裁我们。东盟国家都是机会主义国家,经济上依靠我们赚钱,但在安全上靠美国。一旦台湾回归,他们就知道安全上靠不住美国。美国每年都让他们交保护费,一旦发生重大事态,美国人可能跑得比其他人还快。
我认为台海解决后,东盟就跟我们走,南海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接下来的结果是:日韩必定“投降”。不少人去过日韩,生活水平到今天为止还是比我们略好,但它们是物资极端缺乏的国家,是真能被“卡死”的国家。由于物资极缺,就必然高度依赖海外物资与海运;日本没有陆路,韩国虽有半岛,但它和北边兄弟翻脸,陆路不通,成为一个交通意义上的岛,所以韩国其实挺可怜的。
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由于两国高度依赖海外物资与海运,而海运85%走南海。南海问题解决后,日韩的生命线就在我们手上,日韩必定“投降”。日韩“投降”,东海就是我们的。台海搞定、南海东海搞定,三海也就搞定了。随后中国进入有史以来最安全的阶段,可以安心发展、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这就是我对台海问题的推算。
提问:金老师您好,您觉得我们应该为“地动山摇”做点什么准备?
金灿荣:我觉得我们踏踏实实按党中央部署把经济搞好就行了,我刚才提到的两个弱点,中央其实都在下功夫解决。比如能源问题,我认为我们其实已经解决了,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在粮食方面,我们的主粮储备已超过两年,所以肯定没问题。中国本身就是最大产粮国:按年产,2023年中国约6.6亿吨、美国约4.8亿吨、印度约3.8亿吨、俄罗斯约1.5亿吨。
农业农村部搞储备的朋友说,按理粮食保持半年储备就够了,但党中央坚持要求主粮储备要到两年以上。
粮食储备是非常花钱的。中国现在有一种粮食储备技术叫氮气储存。氮气化学性质比较惰性,所以保鲜性能好,粮食进仓后不发芽、不霉变,五年出仓还是“新米”。缺点是贵,但这钱花得值。现在主粮储备量已超过两年了。
另一个方法是“藏粮于地”,所以现在好多地方在退林还耕。
储量粮仓
现在看来,我认为到2027年前石油问题也可以基本解决。怎么解决呢?第一,过去“十四五”期间,国土资源部门对全国国土开展了应该是建国以来最彻底的一轮筛查。依据新科技勘查的结果,我们找到了很多新的油气和矿产资源。按我的信息,可新增1亿吨产量,让中国年产石油从现在的2亿吨提升到3亿吨,这样就能减轻一部分压力。
第二是陆路运输。我们在中亚原来有三条管道,现在已经建好了从土库曼斯坦到中国的第四条“D线”,另外又在建设“中吉乌铁路”。原来中欧之间的铁路基本只有经俄罗斯的西伯利亚铁路这一条,现在情况变了。普京原来特别反对我们进入中亚,他觉得那是他们的后院,但因为俄乌战争,他同意我们进入中亚。
于是我们抓住机会推进“中吉乌铁路”,预计年底就能建成。所以,中亚方向我们是“多一条管线、加一条铁路”。这样完成以后,到2027年,我们陆路运输的石油可以从现在的1亿多吨增加到2亿多吨。就石油来说,光石油自产3亿吨、陆运2亿吨,这样基本就无忧了。而且俄罗斯还在和我们建设“西伯利亚力量-2”天然气管线。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推广新能源车,全球就属我们推广新能源车最积极。这样可以减少大约1亿吨石油消耗,考虑去年我们进口5.5亿吨石油,哪怕海运全被断掉,最后其实可能就剩大约两亿吨的石油缺口。
我认为,剩下的石油缺口问题不大,我们走“煤制油”路线就行了。中国的煤制油技术其实非常成熟,这一路线的商业化阻碍只是价格高,但是打仗的时候就不计较这些了。总之,我认为粮食、能源基本都解决了。
所以下面我们要重点解决的就是“市场”。现在这个问题我们解决的还不够好,我们其实还缺一个真正的全国统一大市场。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沿海很多中小企业喜欢做外贸。这并不是意味着这些企业热爱“外国”,而是因为外国钱好赚;反倒是国内跨省的制度障碍比国际还多。你进入每一个省的市场都得重新谈判,交易成本特别高。
我们国家政治上是统一的,法理上是统一的,但行政上是分隔的。建国这么多年了,其实没有真正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大市场。国内障碍多,统一大市场立不起来,内循环就老是搞不顺。内循环搞不顺,经济就得依赖外部,就有软肋,而外部市场大部分被美国控制。
换句话说,从外部市场角度看,中国现在很脆弱。所以我们真的要建立国内统一大市场,真正把内循环打通;同时要把周边、“一带一路”搞好。这都是现在需要下功夫、需要突破的地方。
这不就是西方出去的办法吗?三管齐下。
中国现在往外走,基本就只有资本、商人出海,本质上就是“单兵突进”。如果外面一打仗、内战一旦爆发,中国商人的资产就被没收了,这就形成了一个局面:“战争时期没人保护,和平时期没人辩护。”这些问题都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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