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嘉兴日报
■王金生
在常见的树木之中,我比较喜欢桦树、杉树、松树等乔木,那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就像一柄柄出鞘的宝剑直插云霄。特别是银杏树,年轻的银杏仿佛想与天公比高低,一个劲地拼命往上长,大有“舍我其谁”的感觉。一棵年代久远的白果树,可结成千上万枚白果。在经济萧条、水果匮乏的年代里,一棵白果树上结满了无数个美好的愿望。
四十多年前,那时我还在念小学,当我在表舅家所在的自然村里第一次看到银杏树时,我被深深地震撼了:树不高,但很粗壮;那浓密的树冠大如屋顶,每条枝干上长满了玻璃弹珠般大小的果子。表哥从家里拿来了长长的竹竿,用力地抽打着银杏树,一枚枚青青的果子像骤雨般地降落于地
面。我和十多名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在银杏树的周围奔跑着,俯身捡拾着一枚枚透着清香味儿的果子。或许我是外来的客人,到最后那些小朋友把他们捡来的大部分果子送给了我,我装了满满一袖筒。
数年后,我十四岁那年,我在王江泾的长虹桥西堍,竟意外地看到了第二棵白果树。我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但令我失望的是,那棵白果树上并没有结白果。我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告诉我银杏树是有雌、雄之分的,雌的银杏树可以结果子,我们当地人俗称为“白果”,呈椭圆形或倒卵形;雄的银杏
树不结果。再后来,我跟着我小哥用银杏木学刻印章。印章没刻成,但大哥那里的木料被我拿走了不少。那个时候,大哥已是家喻户晓的木匠师傅。
可能因为银杏树成长的速度非常慢,所以当时的农村极少有人家栽种它,以致我看到第三、第四棵银杏树时,已经在念高中了。近年来,银杏树已得到普植,不再是寺院的专属树,而我对银杏树的喜爱始终未变。
一个夏天,当我路过油车港的银杏天鹅湖时,内心再次受到了震撼:园内种植了30000棵银杏树,相互攀比着往上长,形成了一片壮观的银杏观赏林,俨然一片“诗和远方”的理想乡。
那年秋冬之时,为了看银杏树的落叶,我又专程去了一趟。正是落叶纷飞的季节,日渐金黄的银杏叶像停在枝头的一只只蝴蝶,冷不防从高处扑向地面,有的还在空中晃荡了好一阵子;落到地面的银杏叶,像极了一只只堆叠在一起的鸭脚,难怪乎有人把银杏树昵称为“鸭脚树”。落日的霞光从银杏林的缝隙里投下斑驳陆离的光点。残阳、树干、光点、落叶及树缝间斜斜的光线,绘成了世上最美的乡村油画。宋代诗人葛绍体在《晨兴书所见》诗中吟道:“等闲日月任西东,不管霜风著鬓蓬。满地翻黄银杏叶,忽惊天地告成功。”
夏天的银杏正在蓬勃生长,叶子簌簌作响,仿佛无数把碧玉小扇,为燥热的人们送来一缕清凉。这一方诗意,你看见了吗?
■摄影 记者 孟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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