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内蒙古日报
□本报记者 高玉璞
中国的酒文化历史悠久,可以说是无酒不成席。诗仙李白曾写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无论碗、杯还是壶,都是饮酒离不开的酒具。我便是一只注碗,和注子一起出生于金代时期的定窑,我们可是当时特别流行的窑口和瓷器。我的“学名”叫“温碗”,注子的学名叫“执壶”。饮酒时,人们将我俩配套使用,我用于盛热水,盛着酒的注子只要“坐”在我怀中,它腹中的酒便能保持适口的温度。
追溯我和注子的名字,北宋时期就有了,而且尺寸大小也有定式。北宋崇宁年间的《营造法式》上记载:“注子共高七寸,每高一寸即肚径七分,两段造,其项高径,取高十分中以三分为之。注碗径七寸,每径一寸则高八分。”
宋代孟元老在笔记体散记文《东京梦华录》中记载:“大抵都人风俗奢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亦需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碟各五片,水果碗三五只,即银近百两矣。”由此反映出北宋流行注子、注碗,并且这类酒具价格不菲,是颇为讲究的器皿。
我的整体造型呈敞口,芒边,尖圆唇,弧腹,假圈足。白中闪黄好似象牙般的暖白色,是我们定窑瓷器的呈色特点。
定窑白瓷呈色各具特征,有的偏白色、有的偏青色、有的偏黄色。这是由于那时的原料选择、配方比例以及焰火的温度控制完全靠人工,并且定瓷的生产还会受到不同时期气候等客观条件的影响,因此,我们出窑究竟是米黄色、青白色、象牙白还是乳白色,是白中泛黄,还是白中泛青,都是靠开“盲盒”。
我的芒口俗称“毛边”,是指盘、碗在入窑烧制前去掉釉的一圈边口后露出的胎骨。这是定窑的一种工艺特征。芒口曾经引起皇室和社会消费者的非议,但定窑就是定窑,不仅未因此改变芒口的存在,而且以芒口镶金、银、铜得到皇室贵胄的青睐,称为“金装定器”。
芒口去釉很讲究,并非随意去掉一圈釉了事,而是内宽外窄,一阳一阴,阳宽阴窄,按器皿大小而定。阳面剐去2—4毫米,阴面剐去1—2毫米,要求自然、顺畅,旨在用刀工体现定窑瓷器芒口的天真烂漫。因此,单看瓷器的芒口处理效果,就知道器皿的品位及陶工的水平。
除了芒口,我身体上还有优美生动的刻划花纹,给人以柔和悦目、温润恬静之美感。我们那个年代,北方定窑瓷器的刻花流行莲荷纹、萱草纹等,这些纹饰由工匠继承北宋晚期的刻花单枝莲荷纹和萱草纹而来。
暖白的色泽,精致的芒口,生动的花纹,再加上出身名门,当时的网红非我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