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安晚报)
转自:新安晚报
这念头,是当我站在贺敬之柯岩文学馆里,凝视着那幅《四园诗》手稿时,蓦然升起的。墨迹历经数十年,依然沉着而温润,字里行间,满是对于故乡风物的缱绻柔情。
这样一个在民族危亡之际以笔为枪、在战场上敢与战士共赴生死的刚硬之人,如何又能写出这般缱绻于“一花一木”的柔软诗行?我带着这疑问,走进了他笔下那座“冠世榴园”。
万亩榴园,的确是壮阔的。一望无际的绿海,枝头缀满了即将成熟的、沉甸甸的果实,阳光洒下来,在土地上印下斑驳的光影。我想象着两千年前,张骞凿空西域,将这颗来自“安石国”的赤色种子带入中土;又想到那位“凿壁偷光”的匡衡,将它带至枣庄这片土地上。历史的风云聚散,文明的薪火相传,竟都凝缩于这一株株石榴树中。它不再是简单的植物,而是一枚文化的活化石,一位跨越时空的信使。
于是,我忽然有些懂了。贺老那刚毅的拳头与冲锋的身影,守护的不正是这万亩榴园所代表的、生生不息的乡土中国么?他的铁骨,源于对脚下这片土地最深沉的爱;而他的柔肠,便是这爱在和平岁月里的自然流露。那《四园诗》中赞美的石榴王、榴花仙子,哪里仅是草木,分明是他乡情的化身,是他用文学为故乡竖立的又一座纪念碑。
归程的车上,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掠去。我从枣庄回合肥,走的虽不是张骞、匡衡那般漫漫长路,心中却也载负了一份沉甸甸的“文化行李”。我,一个《石榴记》的作者,与贺老,一位《四园诗》的作者,竟因这赤诚如火的石榴,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皖鲁和鸣”。
上一篇:非遗曲韵 惠民演出
下一篇:英伟达回应谷歌芯片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