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退休的60后,为了子女漂向北上广
创始人
2025-11-25 21:05:55

老漂是家庭的摆渡人,更是中国城市化的摆渡人——老漂用自己的辛劳支撑了家庭的发展,为子代分忧,解决育儿之困;规模性老年流动人口支撑了城市化进程中的家庭发展,而城市化不仅仅关乎在城市稳定就业,还关乎在城市有序生活,尤其是在养育孩子方面。许多年轻人表示,没有老漂父母的支持,家庭生活根本运转不动。

作者 | Felicia

编辑 | L

题图 |《妈妈!》

陈辉研究“老漂”一族,是以自己的妈妈为起点的。陈辉的女儿刚刚出生时,妈妈随着正在念博士的他在上海漂过一段时间。后来,陈辉获得教职、在陕西安家落户,妈妈又漂来陕西,开始对陈辉一家进行长期照料。

陈辉算了算,妈妈成为老漂已将近十个年头,他有时会感慨妈妈的变化。妈妈刚来陕西时还未及60岁,却在操劳中日渐衰老。他甚至有种感觉,60岁时的妈妈比如今70岁的妈妈更疲劳、更显老。妈妈离开熟悉的生活环境,努力适应老漂这一身份,不仅需要应对家务和育儿的劳累,还需要面对老漂家庭里常见的意见分歧和代际矛盾。

(图/电影

《步履不停》)

哪怕像陈辉家这样,儿女对老漂的情绪和压力有充分的体察和觉知,这种压力仍是难以避免的。陈辉形容,老漂似乎永远在家里“上班”,他们也许无法将烦恼表达得特别具体,可在一家多口、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他们会变得压抑和小心。

陈辉爸爸来到陕西后,和陈辉妈妈就近租了一套房子,两位老漂有了独立的生活空间。从那以后,妈妈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变好了。让老漂单独居住,这是缓解老漂心理压力的好办法。这固然是一个理想的办法,但并不是所有老漂家庭都能负担得起拥有空间感的生活。而这只是老漂需要面临的问题之一。

据《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统计,全国60岁及以上流动人口约1800万人,其中800万人因照顾孙辈而迁移,而其中女性占比超过七成。在城市化发展速度快、生育率较高的地区(如广东),老年流动人口增长比较明显。为家庭育儿而成为老漂,已成为一种伴随城市化进程而渐趋普遍的现象。

但这组统计数据,并未完全囊括现实中所有老漂:没有办理登记迁移的老年流动人口,未到60岁却已移居至子女所在城市的人……在一二线城市里,似乎每个人身边都有老漂的身影。老人随着子女的家庭漂,成为城市中常见的叙事,这也成了育儿之困的解法。

从2019年起,陈辉就断断续续调研老漂家庭。2022年后,他的调研更为密集。他走访北京、佛山、西安等地,获取丰富资料,写成《银发摆渡人》一书,探讨老漂现象出现的必然性和老漂一族的现实处境。

而许多老漂所面临的困境,不仅是经济上的,更是人际网络和个人存在式的。

陈辉认为,老漂是家庭的摆渡人,更是中国城市化的摆渡人——老漂用自己的辛劳支撑了家庭的发展,为子代分忧,解决育儿之困;规模性老年流动人口支撑了城市化进程中的家庭发展,而城市化不仅仅关乎在城市稳定就业,还关乎在城市有序生活,尤其是在养育孩子方面。许多年轻人表示,没有老漂父母的支持,家庭生活根本运转不动。

(图/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

陈辉还观察到,随着城市育儿家庭的压力变大,老人附带的责任伦理还在持续强化,代际支持力度不断增加,但子代的反哺能力却正在弱化。“这不是简单的意识问题,而是现实可能性问题,涉及时间、精力、经济能力等方面。”

《银发摆渡人》中提出“中年人要学会做儿女”。这两年,陈辉家的过节方式有所变化。之前都是妈妈唱主角,做一大桌子菜让全家享用;现在陈辉和妻子共同下厨房,女儿也参与进来。陈辉说,节日里要让老人休息,吃现成的饭菜。尽管和平日里妈妈的忙碌相比,这微不足道,但其象征着一种角色转化、一种新模式的开始,那就是子女有意识地接过船桨,为生活摆渡,为父母摆渡。

《银发摆渡人》,陈辉,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5-6

为城市新中产供能的老漂

陈辉 :估算一个老漂的价值是复杂的,简单的方法是基于育儿嫂的月工资水平来测算。一线城市的育儿嫂月工资都在1万元左右,如果孩子0—3岁阶段都请育儿嫂,花费就要二三十万元。二三线城市的育儿嫂月工资也要五六千元,三年下来也要花费十几万元。孩子上幼儿园后,请家政工帮忙做饭、搞卫生,一年支出也要几万元。有了老漂,这些钱都能省下来。而且老人买菜做饭普遍会精打细算,年轻人出去吃饭的次数少了,也会省下一笔开支。更重要的是,父母的劳动还带有亲情属性,这是市场逻辑无法提供的。

《新周刊》:你在《银发摆渡人》中揭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很多老人成为老漂是因为 “核心家庭因精细化育儿和职业压力而发生抚育功能超载,不得不依赖老人支持”。育儿成为家庭最重要的“发展任务”,在具体的情形或案例中,老漂是如何让渡自己的权力的?

陈辉:老漂家庭的权力关系有其特殊性。传统家庭模式是儿媳妇嫁进来,而老漂家庭是老人来到子女家中。老漂的心理定位变了,客场心理是比较强的,这会影响到他们的权力感。

老漂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和管理方式。许多老漂是管家而不当家,在经济上,子女每个月给生活费;在家务和养育孩子方面,他们也做不了主,常常是执行者,也缺少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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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妈正传》)

其实,有些权力让渡过程伴随着家庭矛盾。老漂和子女相互调适,尽管年轻人有想法、有要求,可他们发现很多事情老人确实做不到。我的理解是,两代人经过磨合会形成一种权力平衡,只不过这种平衡更多是偏向子女的。

当然有些家庭也是年轻人向老人妥协。我调研时有一位儿媳妇说,她很看不惯老人的卫生习惯——食物掉在地板上,孩子抓起来就吃了,老人也不管。儿媳妇说过几次,婆婆还是不当回事,最后只能自我安慰地说“婆婆又不会让孙子去吃大便”。

一些家庭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也许会爆发。爆发虽然伤感情,但也能释放情绪,从而建立新的规则。绝大多数老漂家庭还是会在矛盾中继续往前走,因为生活的车轮滚滚向前,老漂是一种刚需,不会因为一两次争吵就放弃这种模式。

年轻人需要老人,老人也知道孩子离不开自己,所以大家在处理关系时会有约束和分寸。有些老漂觉得实在待不下去了,让子女给自己买火车票回老家,但可能刚坐上火车,心里就后悔了。回老家是一种姿态,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老漂走了之后,年轻人的生活还要继续,多数年轻人还得把老人哄回来,说“孙子想你了”“孩子生病了,实在是没办法”。亲密关系里会发生分分合合,在这个过程中彼此不断建立边界、调整相处模式。

《新周刊》:老漂家庭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议题——精细化育儿。这种精细化育儿不仅体现在育儿细务上,也体现在教育观念上。育儿或教育的内卷如何体现在具体的家庭中,是否对代际关系造成了恶化?

陈辉 :教育内卷引起的代际矛盾倒没有那么突出。教育内卷一般集中在小学、初中阶段,老人一般不会参与重要抉择。这还与50后、60后这一辈老人所受的教育水平普遍不高有关,他们在教育方面承担更多的是后勤工作,比如坐公交车或开车接送孩子去辅导班。

代际矛盾更多涉及养育细务。家长比较讲究科学育儿,而多数老人的养育方式比较粗放。少数子女怕老人执行不到位,会把要求转化成表格:每个时间段做什么,有什么要求,都详细说明。老人也因此感觉不舒服,细致的要求使带孩子变得麻烦,有些理念老人也不认同。有些家庭会在孩子生病后怎么办、孩子穿衣多少、该多批评还是该多鼓励孩子等问题上发生口角,这方面也需要长时间磨合。

《新周刊》:在多子女的家庭中,老漂甚至变成了一种可争夺的“资源”,太多孙子孙女要带,没有老漂的小家就得付出更多金钱和精力去抚育孩子。在你采访的案例中,是否有这种状况?就目前阶段来说,单纯靠夫妻协作育儿是一种过于理想化的模式吗?

陈辉 :确实有这种状况。有多个子女需要老人带孩子,老人就会考虑如何“一碗水端平”,但在实际情况中不一定能做到,只能参考紧迫性和优先性原则。比如在有些老人的观念里,他们会优先帮儿子。

没有老漂的小家确实得付出更多金钱和精力抚养孩子。在这些家庭中,女性通常偏好时间相对灵活自由的工作,尽可能兼顾家庭。极个别家庭中妻子的工资高,丈夫则选择全职带孩子。

谁最能理解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的苦呢?有老漂的家庭往往感受不到,没有老漂的家庭反而更容易感受到。有的老漂家庭,老人有事回老家一段时间,子女只能自己带孩子,在狼狈中更能意识到原来老人这么重要,自己带孩子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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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妈猫爸》)

对大多数双职工家庭来说,单纯靠夫妻协作育儿是过于理想化的模式。孩子在0—3岁阶段需要面临的是全天候的照顾,可从妻子产假结束到孩子上幼儿园前,双职工夫妻根本没法协作育儿,给孩子上托管班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孩子上幼儿园后,有一些年轻人可以应对,这需要夫妻将上下班、孩子接送和照顾抚育协调起来,这还与夫妻的工作属性、通勤时间有关。但目前,这种模式普遍难以实现。

老漂的“漂泊感”

《新周刊》: “老漂”与“北漂”的造词法相似,在心理层面上,老漂的“漂”对应的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他们是如何感知自己的漂泊感的? 

陈辉 :老漂的“漂”和年轻人的“漂”是不一样的。“北漂”“广漂”是指年轻人来到陌生的城市,指向年轻人和城市的关系,人在异乡有一种漂泊感。但老漂不是“想扎根而不能”,他们的目标大多是来帮子女完成阶段性任务,因此降低了扎根的预期。

就主观意愿来说,不少老漂帮忙带几年孩子,完成任务就回老家了,这是他们的理想预期。或许老家还有地,或许老伴还在老家生活。如果老家还有更老一辈的老人需要照顾,老漂就认为自己更需要回去。

有一种特别的类型——独生子女父母,特别是城市独生子女的父母。他们考虑到日后的养老问题,跟子女一起生活的预期会更强,只要能够支付房子置换或租赁费用,他们很愿意扎根孩子所在的城市。我调研的一位山西老漂,女儿在西安生活,他说老两口来帮女儿带孩子,其实目标就是扎根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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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舍得》)

未来预期是一个维度,另一个维度是使命感。使命感会淡化老漂在异乡的漂泊感,他们每天忙忙碌碌,围着孩子的生活转。如果他们在儿女的家庭里感觉到不和谐、不舒心,就会放大他们在异乡不舒适的生活体验,加剧漂泊感。

《新周刊》:老漂在老年时期从家乡来到另一座城市,也许更容易产生孤独感,这种孤独感是否会导致他们更努力地维持、强调与家乡的联系?

陈辉 :老漂经营自己与家乡的关系,是对原有熟人关系的一种自然延续。熟悉的人际关系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支持,包括对生活中的帮助以及心理上的慰藉。老漂和家乡保持联系,是继往,也是开来。

许多老漂打算未来回老家生活,那跟老家的关系肯定不能断。当然,与家乡保持联系能让他们获得慰藉和放松,能有情绪上的寄托和出口。老漂常给老家的人打电话、视频通话,甚至有的老漂在子女家实在憋得难受,就要回老家待几天。我调研的一个人跟我说:“我妈妈很奇怪,她每次来西安一段时间后就要回老家待几天,不然她感觉自己要憋疯了。”

老漂得有缓冲和喘息时间。有的老漂白天照顾孩子,晚上子女下班回来进行交接,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喘息。有些老人借着红白喜事回乡赶人情,这也是一种放松。我见过一位老漂,她老家有要说媒的事,她就把孩子带回去待几天,相当于放假。当然,这种喘息机会也需要有一定的条件,那就是子女的家离老家的距离相对近、交通方便。

《新周刊》:老漂的身体在子女生活的城市里面,但是他们的社会关系或心理归属还是在老家?

陈辉 :是的,他们的归属感、价值感和精神上的寄托是在老家的。到了六七十岁,老朋友显得更珍贵,而老漂在子女家认识的人大都属于浅交,很难建立深度关系。50后、60后这批人有他们的社交特点,他们有熟人社会的体验,单位生活、农村生活锻炼了他们的交往能力,与人搭讪很自然。出门带孩子时,他们很容易和陌生人熟络起来。但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很少,获得的慰藉有限,难以替代老家积累多年的亲戚朋友关系。

《新周刊》:老漂的抑郁症是隐性的吗?在日常生活中,老人似乎难以承认自己患有抑郁症,他们对抑郁症有一种耻感。但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的一个医生说,精神卫生中心的就诊记录显示老漂一族成为精神卫生门诊的“常客”。在你的调研中,你是否对老漂的抑郁症有所观察?到哪一程度,老漂会非常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病”了?

陈辉 :我们要区分抑郁症、焦虑症和抑郁情绪、焦虑情绪。有些老人只是感觉情绪差、烦躁,不会往心理疾病上去考虑,子女也不会。老人只是从具体的身体症状出发,感觉这段时间身体不好、睡不好觉、心烦意乱。这也涉及老人或子女如何解释这些身体问题,有一些人会认为:“人老了,脾气好怪,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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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的后现代生活》)

从我调研的情况来看,大多数老人不会因为心理状态不好而主动看心理医生。更普遍的情况是老人因为血压高、心脏不舒服或失眠等问题去看医生,做了一堆检查却发现没啥问题。这时,有经验的医生会把老人转介到精神(心理)科,给老人做量表评估或诊断。我们要从家庭关系、生活状态去理解老漂的心理压力,他们的身心问题与家庭关系、家庭氛围有着复杂的联系。

50后、60后,最累的一代老漂?

《新周刊》:如果城市化给家庭带来的各种压力必须通过代际支持来缓解和消化,这是否对老年人、老漂一族来说不太公平? 50后、60后老漂,是否会成为最累的一代?

陈辉 :在这个过程中,50后、60后老漂当然很劳累,有的也很委屈,但我觉得不能因为委屈和劳累而忽视他们的价值感,或直接认定他们是最苦累的一代。

在50后、60后老漂的生活逻辑里,他们是有价值感的。他们很容易忆苦思甜。他们的家庭观念重,希望有孙辈,觉得为子女带孩子、做家务、帮助子女发展是有价值的。强烈的价值感是老漂群体最为普遍的生命体验,这是基础性的。在老漂的自我叙事里,他们普遍有价值感、获得感和自我实现的满足感。这符合他们这一代人的人生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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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老漂愿意付出,但如果子女不够尊重他们或没有践行孝道,会导致他们心理失衡。我能看到,这一代人在自己的文化逻辑和生活模式里,普遍能够自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和课题,50后、60后老漂展现的就是他们这一代人所信奉的家庭观念、家庭理想和人生价值的实现方式。

《新周刊》:人可能是非常复杂的。人到老年,一种被需要的感觉也许会击败其他的委屈感、挫败感。“因为我被需要,所以我留在这里”——你和老漂对话时,他们这种感受强烈吗?

陈辉 :是的,这种存在感、被需要的感觉,会让老漂更有力量,让他们感受到自我价值,抵消许多苦累感。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很重要。同样不能忽略的是,他们还能从子女的尊重和反哺中体会到更多获得感。

《新周刊》:老漂一族是否会呈现代际差别?在更年轻的70后的认知中,“强调父母承担无限责任的家庭伦理”这一点也许不那么明显,因而他们不会揽这么多活在自己身上?

陈辉 :这涉及老漂一族的划定。如果以国家统计的老年流动人口来定义老漂,老漂的年龄应该在60周岁以上,但实际上有些50多岁的老人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老漂。50来岁的老漂和六七十岁的老漂不一样。从我的经验来看,50多岁实际上还很年轻,他们的认知力、判断力、理解力、自主性都很强,相对来说,他们在子女家里更有当家作主的意愿,需要更多掌控感。

代际差异是存在的,70后的父代责任感也许不像50后、 60后那么强。有一些 70后会说“以后我不会给子女带孩子,带孩子太累太苦,我宁可出钱让他们去雇保姆,我还要过自己的个人生活”,这种声音代表了当下一些人对老漂现象的理解。但我认为,说这些话的人,日后面对子女需要他们的情境时,可能还是会给予无条件的支持。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大多数人的生活逻辑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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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我们的无限责任伦理的韧性和生命力是很强大的,代际责任伦理是我们文化模式中的关键内容。随着时间推移,它可能会有一些变化,但这不会快速发生。总体来说,无论是微观的个体家庭,还是宏观的社会转型,都在享受着家庭主义带来的红利。当80后、90后也成为老漂的时候,他们也可能要面对《银发摆渡人》中的生命叙事。

《新周刊》:最后,你如何评价老漂对于中国社会发展的作用?

陈辉 :我将老漂一族称为“银发摆渡人”,就是为了强调老漂的摆渡意义。老漂一族撑起城市新中产家庭,不仅是子女家庭育儿生活的摆渡人,也是中国城市化的摆渡人。老漂现象的核心逻辑就是统筹“一老一小”,调动老年资源降低社会育儿成本,减轻年轻人的育儿负担。只有提高出生率,才能更好地应对人口老龄化。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功劳簿上,应该有老漂族的一笔。

排版:石昀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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