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
苏州不仅有雅致婉约的园林,还有巧夺天工的手艺——体量越小,越能彰显出苏州工匠的高超本领。
在明代玉雕界,陆子冈是个很神秘的人物,他自幼于苏州城外的一家玉器作坊学艺,出落成为琢玉技艺相当全面的高手。世人总结子冈玉具有“空、飘、细”三重特质。所谓“空”,是通过合理的布局,使疏密、虚实相生,充满空灵感;所谓“飘”,更多是针对刻工而言,刀法流畅、娴熟,线条因此生动;所谓“细”,是刻画精细入微,极其逼真。陆子冈的雕刻技法始终秘不示人,包括“锟铻刀”,均幻化为“传说”。清代不少“子冈”款的玉作已属上乘,但与真迹相比,仍有一定的差距。
相传陆子冈每制作一件作品,都习惯在上面落款,也就催生了那个非常著名的传说:嘉靖帝得到一块美玉,特命陆子冈做一匹玉马,不许落款。过了一段时间,陆子冈将玉马呈上,嘉靖帝没发现他的落款,甚是高兴。某日,嘉靖帝与大臣品赏玉马,无意间发现马耳朵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款识……
提到陆子冈,必说“子冈牌”。相传子冈牌为陆子冈所创,方形、圆形兼有,人物、动物、花卉图案与吉语、诗文相辅相成,充满文人意趣。明代中晚期,上好的和田白玉尚无法进入内陆,子冈牌的材质多为和田青白玉,到了清代,伴随通往西域的道路打通,和田白玉逐渐用到子冈牌的制作上,图案也更为多元。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子冈玉的火热多少还是存在人为“神话”的因素,导致其审美逐渐偏离了正确轨道,后世仿制时过分追求用料的珍稀与技法的繁缛。欣赏一件玉器,还要看它是否符合时人的审美标准和艺术追求,不仅追求“精”的美感,更追求“古”的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