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大公馆)
1955年,一位名叫彭文席的老师在温州瑞安一所小学任教,那年他刚刚三十岁。
在思考课堂教学时,他发现孩子们对“答案与结果”过于重视,凡事总希望老师给出一个明确结论,缺乏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于是彭老师便萌发了创作寓言的想法,希望用通俗易懂的寓言故事来启发孩子们多思考、多尝试。
这则寓言就是大家熟悉的《小马过河》,它先是发表在上海的《新少年报》上,后于1957年被北京市选入小学四年级语文课本,继而各地的教材也陆续选用。
《小马过河》的精髓是其结尾那句话:
“小马再次来到河边,小心地到了对岸,他发现原来河水既不像老牛说的那样浅,也不像松鼠说的那样深。”
图:五十年代的一所小学高考结束后进行志愿填报时,学子和家长们总是免不了一番纠结——城市、学校、专业,究竟怎样排序呢?
有些喜欢花钱找安慰的人买了张雪峰等名师的课进行咨询,但更多则是请教亲戚朋友中那些混得比较好的长辈,或事业小有成就的青年才俊。
然而让人感到眼花缭乱的是,成功人士给出的答案往往各不相同,甚至南辕北辙。
根据笔者的观察,里面存在这样几点规律。
1、
企业家、小老板或自由职业者对于高考志愿选择的观点十分相似:城市>学校>专业。
因为对他们来说,专业知识并没有给事业带来太多助力,学校档次也只是起一个给脸上贴金的作用,成功主要凭借机遇和个人闯劲。
什么地方机遇多?什么地方市场法治环境好?
那自然是北京、上海、深圳、香港、广州、杭州等大城市。
如果再叠加过去几十年房地产升值的因素,则大城市优势将更加明显——1990年代两个同样档次、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在京沪求学发展的很可能比外地城市的同学多上好几倍财富。
有朋友要说了,外地高校毕业生也可以去京沪求职啊。
话虽如此,可实际情况就好比“外地买房”一样,主客场因素总是无法忽略的,有些甚至是同学之间彼此影响、潜移默化的因素,像一起找实习、一起投简历、一起创业等等。
2、
同样的问题如果咨询体制内或国企圈子里的朋友,答案或许有所不同,他们可能觉得学校>专业>城市。
因为早些年体制内和国企的圈子比较看重学校出身和学历,一些本地学校毕业后进入政府、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人,很多都发展起来了,一点不比外来名校差。
最典型的例子:汉东省的各级领导大都毕业自汉东大学,这种定位有时能细化到院系,如高育良的汉大政法系,就培养了大批本省的公检法机关干部,在汉东官场被称为“汉大帮”。
此时哪怕你是清北回来的,也未必比汉东大学好使。
如果说地方政府更侧重于当地省市的重点学校,那国央企则聚焦于某些特定高校及专业,比如大量银行高管毕业于某几所财经类院校,大量石化企业高管毕业于特定石油院校等。
这些实打实的经验教训,使得一些在体制内和国企工作的朋友坚定认为学校/专业>城市。
正如季检察长对初到汉东的侯亮平说:你可是带着胎记来的。
3、
横看成岭侧成峰。
假如请教一位刚毕业没几年,或正处于求职状态的大学生,那么他大概率告诉你专业或研究方向是最重要的。
最近几年,大量文科专业和以土木为代表的若干理工科专业毕业生因行业萎缩而陷入求职困境,个中辛酸只有学生们自己清楚。
相反,人工智能、电气工程、新能源等迅速发展的行业仍然可以提供不错的就业岗位和薪水。
这就使得专业的重要性压倒了学校和城市——在就业为王的时代,传统“名校情结”正被重新审视。
很多人不再迷信清华北大或综合性985大学的招牌,他们宁可到低一档的学校里挑个“热门专业”。
当然,这种做法的风险其实很大,因为靠专业吃饭至少得读完硕士阶段才行,相当于在赌当下的“热门专业”六年、七年后仍然热门。
高考志愿的选择对于大多数青年朋友来说,是在迷雾中摸索人生的第一步。
就像小马过河的故事一样,无论问谁都很难得到正确答案,因为他们是在用自己的经历去指导你。
这些经历往往携带有时代机遇、家庭资源以及个人性格等多方面印迹,普适性很差。
我们所面临的时代远比课本中描述的要复杂,即使最聪慧的人也很难预测未来五年、十年可能发生的事情。
或许人工智能因为某个技术瓶颈而迅速冷却,亦或许新能源由于政策变动而日渐熄火,谁又可知呢?
以《小马过河》的作者彭文席老师为例,1955年作品发表后不久,他因舅父的海外关系受到牵连,被清除出校,回乡务农。
直到1979年,八部委联合举办第二届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评奖活动,作品《小马过河》荣膺一等奖,可组委会却怎么也找不到这篇文章的作者。
评奖单位大费周折,终于在温州瑞安十八江村的田头找到身为农村代课教师的彭文席,恍恍惚惚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前路漫漫,每一匹小马都终究要面临“过河”的考验。
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可能幸运,也可能遭遇危险。
在经过一轮轮“过河”的筛选后,那些能力强、性格坚韧的小马将飞速成长,此时如果又能遇到伯乐,距离成为真正的千里马就不远了。
来源:江宁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