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林

佟麟阁（资料照片）

赵登禹（资料照片）

▶如今的佟麟阁路

　　1937年7月28日，第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不幸牺牲。关于佟麟阁牺牲的地点，在众多的书籍中有不同的记载，到底哪种说法更为准确呢？

　　《北京名胜古迹辞典》称佟麟阁“亲临南苑前线，指挥部队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进攻，不幸中弹牺牲”，没有说具体牺牲地点。《中国抗战画史》对佟麟阁与赵登禹的牺牲记述的更为简单，称在南苑会战时，日本侵略军“增援反扑，并以敌机二十架，连续狂炸，驻军伤亡累累，副军长佟麟阁、师长赵登禹两将军均于是役殉难”。而《八年抗战中的国军》一书中记录的比较详细，称佟麟阁“后因头部再受伤，流血过多，英勇牺牲。”《中国抗日战争全史》中称：“佟麟阁被弹片击中头部、胸部，左臂也被炸断，当场殉国，时年45岁。”《北京史志文化备要》中称佟麟阁“亲临前线，率部抗击，后又至大红门，与敌苦战。在指挥右翼部队向敌袭击时，中弹，壮烈殉国”。而佟麟阁之子佟兵也认为佟麟阁“与敌激战，继而头部受重伤，壮烈殉国”，看来佟麟阁因头部受重伤而牺牲在南苑是主要结论。

　　不过在前几年，有人对佟麟阁的牺牲地点有所质疑。学者冯其利生前在采访了当年一些老人后又有了新的说法，他在《北京档案》上撰文公布了这些内容。他认为佟麟阁在南苑战役中受了重伤，撤出战场后在石村牺牲的。

　　石村，又称时村，《丰台区地名志》中有“该村原始户姓石，以姓氏定村名，后谐音改称时村”的记载。时村在丰台石榴园附近，村子多年前已拆，如今的“时慧家园”是在时村的旧址上所建。佟麟阁重伤后被手下士兵抢救下来，在时村附近的农田里等候救助，当地的一些村民见过负伤的佟麟阁。因伤势太重，佟麟阁不幸牺牲在时村村外。

　　据佟麟阁的儿子佟兵生前回忆，1937年7月28日，跟着佟麟阁撤退的主要是训练团学员，遭到日本侵略军埋伏后大多在战斗中牺牲。侥幸生还的副官高弘锡当天就来到佟家，说他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把佟将军的遗体暂时藏在一村民的山药架下。第二天，红十字会派了一辆汽车，到村里接回了佟麟阁的遗体，并暂厝于柏林寺。抗战胜利后，佟麟阁的遗体于1946年7月28日被安葬于海淀四季青乡的正黄旗村旁。

　　时村在南苑大红门外，与大红门相距不远，人们称佟麟阁牺牲在南苑或大红门也不为错。但是佟麟阁牺牲地在时村更为准确。

　　赵登禹的牺牲地也有扑朔迷离的地方。《北京历史纪年》记的很简单：“七月二十八日第二十九军副军长、南苑驻地指挥官佟麟阁，第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在北平南苑指挥作战，当日机轰炸时，均不幸阵亡。”赵登禹之女赵学芬曾回忆：“待我父亲率部经过时遭到伏击，父亲左臂受伤后仍咬紧牙关指挥部队且战且撤。撤到黄亭子附近时，胸部又中数弹，倒在血泊中。”赵学芬当年只有2岁，可能是成年后听说的。她说：“他们临时把父亲的遗体掩埋在青纱帐中后，向北平方向撤去。当天夜里，龙泉寺的方丈带领四名僧人，来到青纱帐中，把父亲的遗体装殓在一口黑漆棺材里，抬到寺里停放。”回忆录中标出了黄亭子是具体地点。据考，黄亭子在今天的南苑久敬庄附近，又称皇亭子，是“南海子”内的御碑亭，因亭覆以黄瓦故称为黄亭子。多年前，此处有黄亭子宾馆，显然与黄亭子有关。

　　1937年7月28日，“日军向南苑袭击，赵登禹师长指挥卫队旅和北平大学生军训团，向大红门一带集结，准备反击，突遭到敌军伏击，壮烈殉国，时年39岁。”《丰台区地名志》中，也有赵登禹“在大红门皇亭子壮烈牺牲，当地群众将遗骸掩埋”的记载。也有文章说：“赵登禹的车队驶到天罗庄时，埋伏在此地的日军便携重机关枪进行猛射，前后两辆卡车上的士兵几乎全被射杀……赵登禹将军靠在车的后座上，全身多处中弹……”文章中指出赵登禹是在天罗庄遭到伏击。

　　天罗庄已无遗址可寻，但也在南苑大红门黄亭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