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 剑
梭梭树
风倒伏的方向,梭梭树弓着腰,一直挺立着。
强劲的风沙好似铆足了劲,要把那一株株梭梭树连根拔起。脚下的沙土一粒粒被风裹挟,弯曲的腰身已匍匐在地,脸紧贴地面。即便如此,狂傲的风沙也未能得逞——梭梭树像民勤的汉子,努力直起腰身,不折,不弯,慢慢挺直脊梁。
在沙海,水比油贵。即使没有更多活命的雨水,它依然要把自己的血脉,沿着沙的缝隙,无限地向地底延伸。
一株梭梭苗守住了脚下的一小块土地。一群人守住了家园的一片村庄。
沙柳与花棒
在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边缘,我见到了沙柳——大漠中的“急先锋”:一杆长矛,策马扬鞭,在沙海铺下最广阔的网。
它,生于沙,长于沙,柔中带刚。
千里迢迢,也为花棒而来。
你若在沙海深处遇见它——一树树植物举着火焰一般热烈的花束,那请你一定不要惊讶。
这里,干旱,少雨,风沙肆虐。
然而,就是在这里,在你以为将双手深深插入黄沙只能掏出来一把沙子的地方,花棒,却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让我们眼底亮起一抹春色。
大漠里的花,面对严寒和酷暑,毫无抱怨,依然开得那么认真。
治沙
男人,头戴一顶草帽,拥有一张被风沙日夜吹打,被阳光无情曝晒的古铜色脸庞。
女人,头顶一方红头巾,同样拥有一张坚毅的脸庞。
即使是腾格里的沙、巴丹吉林的烈日,也不能困住他们。在沙漠边缘,几辈人饮风咽沙,哪有被风沙吓退的道理?
无数的日子,那么多人手捧植物的种苗,在沙海深处前行。脚印通向的地方,就是草方格绘就的绿洲。
风沙还未曾停止它的咆哮,沙粒已然被风沙磨去棱角,但他们用汗水浇灌自己,把自己种在沙海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阻挡风沙前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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