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廊坊日报
莲韵 丁文山 摄手指轻轻划过锁骨,遂触到项链下方的莲花吊坠,薄凉中略带一丝暖,孤清里透出万种繁华。这一刻,它之于我既熟悉又陌生。沿着视线,我仿佛走进光阴的深处,在清新而久远的年代,与另一个自己邂逅和相遇。
我看见头上的阳光静静地泻着,高矮纷错的屋宇,坐落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两旁。似乎是夏天,偶尔有小鸟飞过,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的味道。我形单影只地走着,穿过陌生的人群,却不知要去向哪里。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曾告诉我,说我的前世是西北山上的一个侍花女子,命属天河之水。既然如此,我在为谁植花护花,修枝剪叶?今生,那些花儿都去了哪里,她们是沁心的蓝莲还是无名的野菊?不得而知。我看见彩蝶满天飞,不只是蝶儿,也有蜜蜂夹在花丛间。也许,我身上还携有前世的余香吧!
香音袅袅,落桐犹唱。如果木兰簪子的背影里藏着当年的若曦和四爷,那么易安的婉辞中一定含着旧时烟雨中不可说的花事。“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般清愁与谁说?月满西楼,独上兰舟,我以我心寄明月。
古茶马道,新丝旧羽,谁把银簪插在太阳上面?琴亭水榭,朗月清风,谁在一朵花的芬芳里跋涉着无限远?沉默的青瓷,行走的格桑,她们用眼神告诉我:三江之水,你只取一瓢饮。
关山的风依旧吹,长安的雨还在下。那一个寂寂梨花中轻舞水袖的女子,那一盏在蒹葭苍苍中等待归人的白露,那一袭涉水而来的白帆,那许许多多开了又谢梦了又醒的粉红蓓蕾,她们都去了哪里?缘何一次次路过我,抚摸我,呈现我,绽放我。
扶一柳轻笛,静静地与这个尘世相拥;唱一曲红楼,任念庵廊下暮鼓岑岑。你不会看见,我衣襟左岸的牡丹,忧郁而隆重,像旧式大宅门里走出的贵妇,试图开尽三生的寂寞和馨馥,在薄而脆的日子里,蕴一世长情和安暖。
汉河的水,殷殷地淌过门前,雁声阵阵,掀起白浪千尺。有人抚琴,有人捻花,有人打马东去,有人十指相扣。沧海滔滔,婉心一瓣,情万顷,汉韵万方,而我,终究是落落红尘中的一粒白粟。如果我的前世是远山上的一个侍花女子,今生,我愿做风中的一枝莲,安静地立于弱水之上,妁妁其华,饮尽尘埃。当你路过时,我会轻轻地挥动手臂,告诉你一朵花的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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