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中国能源报

发生于当地时间4月28日的大停电事件被视作欧盟数十年来最严重的停电事故之一。

时隔近两个月，西班牙政府于近日公布了4月伊比利亚半岛大范围停电事故原因。西班牙政府发布报告称，停电发生当日发现电网电压激增、但电网和电厂等有关运营机构未能有效应对，从而引发后续严重连锁反应。

发生于当地时间4月28日的大停电事件被视作欧盟数十年来最严重的停电事故之一。在厘清事故原因的同时，西班牙政府同时公布了多项增强电网安全措施，包括加强电网监管以及提高应急能力等。教训在前，欧盟也同步发声强调将加强欧盟各国跨境输电互联水平，伊比利亚半岛电网或将迎来系统“大改造”。

“调度不合理”或为主因

综合多家外媒报道，西班牙政府近期发布的调查报告梳理了事故发生过程：当地时间4月28日，西班牙电力系统出现“罕见震荡”，电网机构在停电开始前就已经检测到异常，随着电网电压出现激增，西班牙南部多个变电站出现故障。接下来数秒内，这些故障引发“级联断电”，导致整体电力系统全面崩溃，西班牙和法国之间电网线路也失去同步，从而引发伊比利亚半岛大范围停电。

根据西班牙政府的报告，西班牙电网运营商REE在电压激增时出现计算错误，没有足够的火电储备解决电网波动问题，核电和天然气电站也并未就电网电压波动做出反应，调度不及时引发后续反应。由于误判，激增的电压没有及时得到吸收，引发了一系列“无法控制的连锁反应”。

在西班牙生态转型大臣莎拉·阿格森看来，这一停电事故存在多方面的原因，但当前结果也表明传统电厂运营商未能及时介入稳定电网，没有做到“法律要求他们做的”。同时，REE在部分电源断开连接后也并未“合理行动”，“缺乏预判”也是引发事故的原因之一。

“电网系统没有足够的电压控制能力。要么是因为电网机构系统程序设置不足，要么是因为这些程序没有按照既定标准落地，也可能是两者皆有。”莎拉·阿格森补充称。

同时，西班牙政府对电网数据进行分析后，排除了针对电网的外部网络袭击可能性。但莎拉·阿格森同时表示，近期调查“发现了电网脆弱性”，与保障电网安全还有一定距离，仍存在被攻击的风险。

加大电网监管力度

在西班牙政府公布事故报告后，REE公开表示，虽然认同电压激增是停电的直接原因，但事故并不是该机构“计算失误”所致。该机构认为，包括天然气电、煤电和核电在内的传统电厂未能及时响应、帮助维持电压或是主要原因。

而对于这一“指责”，西班牙多家传统电厂运营商予以“驳斥”。路透社援引西班牙电力公用事业机构Aelec的话称，事故发生当天传统电厂已经按照既定规定和要求做出反应，停电事故可能是REE“计划不当”所致。

尽管对于“谁背锅”的问题各方争论不休，相应电网强化措施却也在同步进行。报告公布当天，西班牙政府表示，将强化对电网系统的监管力度，确保电压水平稳定，并有足够发电设施恢复供电。随后，西班牙能源监管机构宣布“更新电网电压控制相关义务规定”，表示将扩大电网中可再生能源发电设施的电网控制作用。据了解，此前西班牙电网对可再生能源发电设施的电压控制要求大多已有20多年历史，规定更新后，太阳能、风能等发电设施将能够为电网提供电压控制服务，与其他传统能源发电设施获得“类似待遇”。

对此，西班牙光伏协会发表声明称，包括逆变器以及储能技术在内的可用先进技术已经能够在稳定光伏电压安全、管理发电波动以及确保可再生能源发电安全方面起到作用。该机构呼吁称，现在已经到了加快应用这些技术的时机，光伏产业将为控制电网电压作出贡献。

欧盟强化跨境输电安全

值得注意的是，欧盟针对此次事件也同步做出回应，为进一步降低电网风险提出了最新应对方案——强化跨境输电线路。

欧洲投资银行宣布批准了一项价值16亿欧元的贷款申请，表示将为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跨境输电线路提供资金支持。根据规划，这一跨境输电线路长度预计为400千米，其中300千米位于水下，一旦建成，法国和西班牙两国电力传输规模预计从2800兆瓦提高到5000兆瓦，可有效提高西班牙、葡萄牙和法国以及欧洲其他国家的电力可靠性。

欧洲投资银行主席纳迪亚·卡尔维诺表示，伊比利亚半岛与欧洲其他地区电网线路连接相对有限，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跨境输电线路对保障伊比利亚半岛电力安全至关重要。

不仅如此，欧洲议会还通过了一项推动欧盟电网现代化、提高系统弹性、整合可再生能源和简化项目许可的提案，并强调将投入大量资金推动基础设施升级，加强各国间跨境输电能力。

欧洲议会议员安娜·斯特赫表示，欧盟应尽快采取行动，优先考虑电网基础设施和储能规划协调，避免危机再次发生。“伊比利亚半岛大停电是一个惨痛的教训，提醒我们欧洲电网有多么脆弱。如果我们不像投资可再生能源一样大力投资基础设施，欧洲能源转型很可能面临失败。”

在欧盟能源专员丹·乔根森看来，欧盟境内能源系统互联需求正不断增强，欧盟应为居民提供安全稳定的电力供应。

文 | 本报记者 李丽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