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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书籍:我们曾经读过很多关于Facebook和Zuckerberg的光辉事迹,今天让我们看看其更真实,稚嫩,尴尬的一面。作者Sarah Wynn-Williams于2011年加入Facebook,帮助Facebook处理国际关系,尤其是经常陪同Zuckerberg和当时COO Sheryl Sandberg参加各种国际重要会议,见证了Facebook的GR从0开始建设全过程,从中我们也可以窥见Meta和Zuckerberg核心治理方式。
加入Facebook
独特经历塑造大胆性格。Sarah出生在新西兰,她小时候曾经一次度假被鲨鱼咬伤差点毙命,这一经历或许造就了部分性格特点,比如大胆。Sarah想改变世界,她加入联合国成为一名外交官,因为这里是她觉得世界权力集中的地方。然而,其在联合国经历改变了她的看法,她认为联合国里面50多岁的官僚们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于是她离职加入了新西兰驻美大使馆。当时新西兰大使馆只有8位外交官,Sarah的工作室关注任何美国国会可能通过潜在可能影响新西兰的法案。在美国人眼里,新西兰是人畜无害,愿意去度假的地方。2009年年中,Sarah发现了Facebook的潜力,她认为Facebook必然会改变世界,她认为自己必须成为其中一员,她决定主动出击。
主动求职Facebook。2010年,Facebook招募了Marne Levine负责全球公共政策关系,Sarah认为这是重要信号,说明Facebook也开始重视GR了。Sarah开始搜寻Marne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准备直接联系对方(够大胆)。最终,她通过Facebook俩人共同好友搭上了线,对方还说自己直接认为Sheryl Sandberg,要不直接联系COO,Sarah说用不着,她直接给Marne写了一封邮件附上自己认为Facebook应该如何参与到全球政治当中的想法,Marne终于同意见她一面,俩人第一次见面Sarah就开门见山说她认为Facebook未来一定会面临来自各国政府的监管压力,甚至可能导致被封禁,其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但当时Facebook还没有实际遇到类似监管压力,因为Marne并不是很buy in,她礼貌性的拒绝了Sarah的求职需求,Marne觉得Facebook需要的是懂美国监管的人。这次经历后,Sarah反而更坚定自己想法,因为确认Facebook内部还没有这类人才。
坚持不懈终于拿下职位。2011年,Sarah的老家Christchurch爆发了6级地震,包括电视在内所有传统媒体都遭遇破坏,大家开始通过Facebook传递消息,告诉家人和朋友自己的安危等,再次显示了Facebook的潜力和重要性。Sarah认为Facebook此时可以和政府合作来更好应对自然灾害,她又写了封邮件将此次经历发给了Marne,让她知道Facebook威力有多大。邮件没回应,Sarah直接打电话给Marne,对方听到她声音感到惊讶,仍然没什么回复,Sarah女朋友劝她放弃算了。然而,一周后峰回路转,一位FB的HR给Sarah发了一封邮件,虽然关于在澳洲另外一个岗位,Marne后来直接给她电话,表示可以给一个全球政策职位,这是Sarah想要的,她成为了Facebook全球政策关系经理,时间是2011年7月。
安排新西兰总理来访。上班第一天Sarah就没带笔记本电脑,她以为公司都有台式机,结果尴尬。她写了一个memo建议Facebook建立全球政策咨询委员会,包含15-20个专家委员,其他国际化公司也有类似布局。然而这个建议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Facebook老板们不想要外面人对自己指手画脚。Sarah第一个任务是新西兰总理John Key拜访Facebook总部(挺巧,自己老家的领导)。根据外交对等原则,总理一把手到访应该是Zuckerberg公司一把手接待,然而当时27岁的Zuckerberg显然不屑于这类事情,公司其他人也觉得不要放他出来比较好。下一个理论出席的是Sheryl Sandberg,记过她只答应可能会稍后加入,真正全程出席的只有她的助理,新西兰方面对于这样的安排显然不高兴。会议准备过程中,一些来自新西兰的Facebook员工被拉进交流环节,Sarah觉得没有必要。结果Marne直接说这些都是Sheryl的朋友,在公司里领导关系大于国际准则。会面当天,Zuckerberg正好在隔壁会议室,当时Facebook正处于和Google Plus作战状态中。Sarah当时没有直接联系过Zuckerberg,不过她直接问对方是否有兴趣见一下新西兰总理,结果Zuckerberg直接说没兴趣。但是两拨人实在太近,最终双方还是尴尬握手致意。Sheryl后来加入,会议气氛显著缓和,她显然对这种交道很有经验。接下来到访的是德国的消费者部门负责人,德国一直视Facebook搜集数据方面威胁,结果Marne和他们聊的不是很投机,几周后德国政府宣布了对Facebook的调查。
工作=生活。加入Facebook后,Sarah了解到很多同事此前都已经经历过Google的IPO已经实现财富自由(Sheryl就是从Google加入Facebook,估计跟过来的),而Facebook即将IPO,她感受自己和同事巨大的财富落差,她加入Facebook基本都是平薪。财富自由的另一面不是躺平,而是工作就是生活,以她直属领导Marne为例,其早上5点起床就开始工作,一直到深夜1点睡眠时间。在Facebook工区有各种福利附属设施,吃不尽的食物,也是鼓励员工把工作当生活。Facebook内部也有一本小红书,这是来自Zuckerberg的语录,第一行写着Facebook建立目的是为了完成社交使命,让世界更开放和连接更紧密。加入几周后,Sarah又和内部其他团队合作创建公司第一个公开社区准则,主要是规定哪些内容应该被移除。
从被动到主动出击
老板的项目&工程师优先群体。早期Facebook的公共政策策略是被动解决问题,也就是遇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Sarah认为公司应该清晰自身定位,制定主动策略。他们开始探讨Facebook可以引领的项目,来制造正面形象。Joel Kaplan(据说是Sheryl前男友,现在负责Meta公共政策)提议Facebook应该支持军队(主要是美军),显然他出发点是美国本土。然而Sarah反对说并不是每个全球用户都对美军有好感。最终这个提案被放弃,下一个提案是器官捐献,这和Sheryl当时个人经历有关(老板的提案自然最受重视),然而Sarah觉得也不是个好话题,因为全球各个地方很多政府和宗教对器官捐献都有政策或者禁忌。一番讨论过后,Sheryl不开心的将首发的国家局限在4个,她仍然坚持将取关捐献者tab展示在Facebook主页上(其他还有已婚,准备要小孩等),她还提议应该将其置顶让更多用户看到,从而推动更多人捐献器官。结果工程师们不支持,他们给Zuckerberg反映情况,后者表示支持工程师们,这基本宣告了置顶提议死刑,因为在Facebook内部工程师是优先级最高的群体,Sheryl的团队们重要性显然次之。Sarah很高兴这个项目被毙掉了。
首席增长官Javier。2012年,当时Facebook准备IPO了,Sarah接到一个认为带着当时首席增长官Javier Olivan参加美洲峰会。原因是,Javier当时已经准备离开Facebook,而公司显然想留住他(他现在是Meta的COO)。Javier当时接近40岁,他最初在西班牙创立了Facebook的竞品,后来Zuckerberg挖了他并且负责Facebook的用户增长,显然当时优先级最高的部门。Javi通过导入联系人、开发People you may know的爆款应用引领了Facebook初期的用户爆发式增长。Javi还是第一个提醒Zuckerberg关于Snapchat竞争威胁的人。2012年Facebook庆祝10亿用户,其IPO却表现不佳,股价从38美元跌到19美元,公司认为要重振股价必须靠持续增长,而Javi认为第一个10亿是最容易的,后面难度更大了。此时,Facebook在海外增长重要性越来越高,而海外政策重要性也同时提升,Sarah工作重要性也因此提升。
只身进入缅甸。缅甸有6000万潜在用户,是Facebook重要未来增长地区,然而缅甸政府却封禁了Facebook。Sarah被指定只身进入缅甸建立和政府关系,搞清楚背后问题。她在缅甸酒店没有电,更不用说信号了。她尝试联系昂山素季,最终在一个WEF会议上见到她,并且自我介绍,昂山素季给Sarah介绍了一个新政府官员。回到酒店后,Sarah收到一个电话(只能接听不能打)说第二天约了个通讯部会议。第二天Sarah在沟通不畅背景下费尽心思终于赶到通讯部。缅甸官员表示Facebook在缅甸就等于互联网,而Facebook上出现的假新闻,不良内容让政府担心,于是他们每次遇到问题就直接封禁。此前,没有Facebook方面的人来处理这些问题。Sarah成为建立第一双方沟通机制的人,Facebook也在缅甸解封了。对于Facebook员工来说,公司永远排第一,即使在Sarah生育时候,其仍然需要不断加入工作(双向选择,留在Facebook大部分也都是工作狂,比如Sarah)。
Sheryl的《Lean in》。Sheryl并不喜欢用Facebook产品,就像很多Facebook高管一样(很多高管也严禁其小孩玩手机)。2013年这本书推出后,Sheryl从COO变成了名人,尽管之前其在Facebook的工作就和她本人的光环已经界限模糊。这本书基于11条准则,结论就是只要女性可以努力工作,其可以同时在家庭和工作中成功。公司内部年长女员工都觉得这本书是胡扯,但是年轻女员工则为Sheryl个人魅力倾倒。在一次关于书演进中有人提问Facebook潜在最大风险是什么?Sheryl的回答是:“我们,当人们不跟我们讲真话时候”。真相是,Sheryl经常随机发脾气,这种风格让下属只能报喜不报忧。这种随机性可能也是她领导艺术,因为可以让下属时刻保持紧张状态。一次,德国首相默克尔拒绝了Sheryl会面请求,Marne表示决不能直接告诉Sheryl,必须说是其他日程方面原因。Sheryl因此对默克尔和德国都很生气,团队不敢提任何和德国相关的话题。这本书在日本宣传时候,Sheryl想见日本首相安倍,并且目的是让对方宣传自己的书。当然命名理由是双方可以探讨女性经济学,而当时安倍想劝日本女性保持工作,安倍答应了。会见时,安倍用完美英语完成交谈,Sheryl劝日本政府官员上Facebook宣传选举等,当然内容不重要,Sheryl在意是和安倍拍一张照片,后者拿着自己的书。安倍团队当然拒绝这种需求,不过会谈结束后,Sarah强硬把一本书当做礼品交给了安倍,然后快速拿出手机拍照。Sheryl之后表示很高兴,给了Sarah一个拥抱。返程时候,一个亚航稍早的飞纽约飞机出事,结果消息变成Sheryl等本来应该在那班飞机上(炒作热度)。真实情况是,Sheryl一直都是选择美联航。
Zuckerberg介入GR
第一次和Zuckerberg出访。2014年,Zuckerberg开始越来越多参与到GR当中(越成熟了),这开始还惹得Sheryl不高兴,她觉得这是她的领域,但显然她的不高兴并不能组织Zuckerberg。Sarah开始频繁和Zuckerberg一起出访,第一次是出访亚洲,在私人飞机上,Sarah等所有人都入座后,发现唯一空座就在Zuckerberg旁边。在出访期间,Zuckerberg想玩棋盘游戏,结果Sarah发现其他人都在故意让着他,而Zuckerberg却全然不觉,还觉得自己很厉害(更强的求生欲望)。在和印尼当时总统候选人会见时候,Zuckerberg就迟到了很久(他习惯晚睡,睡到中午)。在会见中,印尼提到了交税、内容、以及数据(存储在本地)等问题。会谈结束印尼邀请Zuckerberg去视察民众,Sarah和团队本来考虑安全问题拒绝了,结果Zuckerberg直接上了对方的车,留下Facebook保安团队都无语了。韩国站,Sheryl加入,韩国要求Facebook在本土多投资,并且提到Google在当地建设了新团队,Facebook无动于衷。Zuckerberg和团队见了三星,但是没什么大事情发生。晚上三星举办了卡拉OK聚会,Zuckerberg演唱了后街男孩的《I WANT IT THAT WAY》。这次trip回来后,Zuckerberg关注了Sarah的Facebook,俩人也真正结识。一次和Zuckerberg聊天,Sarah问到支持他继续努力动力是什么,考虑他已经有数不尽的财富。Zuckerberg回答说他刚和孙正义讨论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美食。他说孙正义每天都要吃最好的蓝鳍金枪鱼,他拥有最好的日本厨子。Zuckerberg说他最崇拜的美国总统是Andrew Jackson(一位将军总统,帮助美国在19世纪开疆拓土,年轻Zuckerberg喜欢这种进攻性总统不奇怪)。这次出行还包括中国站,Zuckerberg一直想让Facebook服务进入中国。他本人也自学了普通话,并且此次出行还用普通话和清华大学师生对话。实际上,Facebook为了进入中国后来花了不少精力,包括和本土合作伙伴落地数据本土化等。
主动参与政治广告。这次Trip回来后,Marne成为了Instagram的COO,而Joel Kaplan成为了Sarah的新领导,他是传统共和党,此前是乔治布什团队成员,最后是白宫副幕僚长,并且深度参与了2008年金融危机处理。他似乎对除了美国之外的世界毫不关心,完全美国中心。当美国之外一些对Facebook不好事情发生时,他会直接联系美国政府要求他们谴责对方。接班后,Kaplan很快开始招募销售准备组建政治广告销售团队,基础逻辑是如果政客们依赖Facebook赢得大选,Facebook将更加屹立不倒(Sheryl后来在Davos论坛启示中也提到要应对外界对于Facebook负面情绪,Facebook需要进一步帮助他们赢得选举,让其变成政治关键基础设施)。此外,他也想政策团队像其他业务一样可以创收。Sarah说自己有被边缘化的感觉,她认为Facebook过度参与政治风险大于收益,当时Facebook在巴西因为参与选举广告,已经遭遇罚款。在墨西哥也因为政治广告被调查。Joel要求Sarah负责成立PAC,即政治捐献委员会,通过捐款支持相应选举人。Sarah说这在很多国家属于贿赂和腐败。政治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过度介入政治意味着Facebook介入一个完全说不清楚的领域,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双刃剑。
Zuckerberg深度介入GR。2015年Facebook下线了俄罗斯反对党支持者页面,引起了舆论喧哗。Sheryl坚持自己团队做的是对的,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封禁。但Zuckerberg的回复是这种级别事情应该自己来定。很明显,此时的Zuckerberg已经对GR兴趣越来越大,他认为这些敏感国家重要决定应该由自己来决策。例如他下令删除某次墨西哥枪杀事件视频,应墨西哥政府请求。Zuckerberg下发了其两条准则时候会考虑删除内容:1.如果Facebook有很大威胁被禁;2.Facebook员工安全受到威胁。Sarah认为其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告诉了对方,对方只要威胁封禁Facebook就可以为所欲为。
推行Internet.org失败。2014年,Facebook举公司之力都在推动Zuckerberg孵化的Internet.org项目,其核心目的是帮助当时全球尚未覆盖互联网地区便宜上网,当时虽然Facebook已经有了11.5亿用户,但当时全球仍然有50亿人无法使用互联网。这个项目提供是免费的,最基础的互联网,其仅有文字,没有视频和图片,Zuckerberg认为核心是让用户能够接收信息,包括天气、新闻、维基百科等,当然包括Facebook Zero。这个项目首要需要和各国政府合作(Sarah工作)。Sarah说自己向Javi建议将电子政务(比如交税)加入到免费互联网服务当中。2015年1月,Zuckerberg和哥伦比亚总统约定会面探讨合作,双方本来准备预定12点会面。结果Zuckerberg助理坚持定在12点30,因为Zuckerberg起不来(Sarah认为Zuckerberg太自大了,你以为你是谁?),最终双方妥协变成了12点15,这次会面仍然是Zuckerberg让总统等了很久。这次会面之前本来约定哥伦比亚会将电子政务等融合进入Internet.org,双方深度合作,这次会面后合作就没有下文了。到2015年,Internet.org前景仍一般,仅落地了9个国家,Zuckerberg希望通过参与当年美洲峰会吸引更多国家。最初效果不错,有30多个国家表示感兴趣参与,Sarah因此被Zuckerberg称为“政策牛人”狠狠表扬了一下。巴西是关键一役,其国内监管成熟,其对于这个项目态度很可能影响整个前景。Zuckerberg本来预定下午四点和巴西总统罗塞夫会面,结果Zuckerberg又被Obama拖住,又大迟到。罗塞夫倒是没有发火,但是他直言不讳,巴西更需要实惠的基础设施投资,真正可以连接亚马逊偏远地区的互联网硬件基础设施,话不投机。此后,67个组织公开反对Internet.org,原因是其仅搭载Facebook审批过度有限几个应用,违反了基础的中立原则。此外,Intenret.org上的内容没有审核,存在诸多违规内容。他们认为整个计划唯一目的就是让Facebook拥有更多用户。印度情况也不妙,2015年Facebook在印度发布了Intenret.org,然而很快其电信部门就表示开始审查并考虑是否封禁。应对一系列外部压力,Zuckerberg的反应是其认为Facebook应该更加推崇战斗模式,他认为政策团队应该主动出击,迎战反对者并且解决问题。一个重要方式就是发动用户在当地举行抗议,以向当地政府施加压力。他们发动了1700万印度用户给电信部门发送邮件,这可能进一步引发了监管部门反弹。2016年印度正式封禁了Free Basics(就是Intenret.org,当时不得不改名了)。在巴西和印度等大国连续不顺,这个项目后来基本不了了之。
只想发爆款帖子。Sheryl几乎没有参与Internet.org整个过程(显示随着Zuckerberg更多对外,Sheryl开始式微,22年离开)。Sarah和Sheryl新助理交谈中了解到Zuckerberg和Sheryl的Facebook页面都有专门管理员,且利用Facebook内部工具给他们推流(人气都是做的)。2016年3月,Facebook的巴西VP被逮捕,WhatsApp被封禁两天,Zuckerberg在Facebook发帖子号召巴西用户给政府写信,这引来了总统不满,因为这事是巴西法院下令的,而政府没关系。Sarah向Zuckerberg反映了对方不满,后者修改了帖子,结果巴西方面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结果Zuckerberg很尴尬也很生气。后来,被关进去Facebook高管表现正义凛然,这激励了Zuckerberg,他写了一篇慷慨激昂的帖子,想继续把这位员工描述为反打压的斗士,把Facebook描述为维护用户隐私的卫士。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度,如果犯罪分子使用WhatsApp,政府也没有权力要求查看信息吗。尽管Zuckerberg手下人都反对,Zuck还是想发布。在Sarah看来Zuckerberg很让人失望,大家都想着实事求是解决问题,而Zuckerberg似乎只想发一篇有爆款潜质的帖子(考虑到他当时30岁出头,这些感觉也可以部分理解)。
“操纵”2016美国选举。生育二胎后,Sarah重新回到公司,感受到了上司Joel的性骚扰(言语上,她认为),基于一系列以上荒诞的事实,以及她现在遭受待遇,她心生退意。不过由于刚有小孩,以及期权没到期,她仍然只能忍受。2016年,当几乎所有Facebook员工都认为希拉里即将获胜时候,Trump出人意料赢得了总统大选。当然,Joel例外,虽然他没有支持Trump,但他仍然将其视为共和党的胜利。Zuckerberg开始接受到Facebook是否操纵了2016年选举问题,他本能反应当然是否认。此时,Zuckerberg已经在准确参加当年APEC的路上,结果他没带护照,Sarah还打电话给秘鲁总统问没有护照能不能入境。在10个小时私人飞机飞行中,Zuckerberg核心助手Elliot向他详细阐述了Trump团队是如何利用Facebook利好选举的,他们雇佣了投流专家,甚至Facebook派出专员入驻了他们选举团队。他们积累了2.2亿用户的数据库,并且用Facebook的Lookalike功能(基于社交图谱)寻找目标手中投放选举广告,很多广告中包含假消息。Trump团队在Facebook花费远超希拉里,而其在Facebook募资成为其最大的竞选资金来源。而面对希拉里的潜在支持者,他们投放抑制用户投票的内容。这些信息吸引了Zuckerberg的好奇心,他开始惊讶于Trump选举团队的聪明,Sheryl知道这些消息第一反馈也是佩服,并且打探能不能把Trump竞选团队负责人拉进Facebook。面对选举操纵问题,Zuckerberg知道显然再完全拒绝不是选项了,他开始提到假消息是我们一直严肃对待的问题,我们一直在斗争,但仍然有许多事情要做。在APEC上,Zuckerberg主持了有几个国家首脑的论坛,有趣的是在台上所有人中,Zuckerberg注定将成为最持久那个(他至今拥有绝对投票权),铁打的Zuckerberg,流水的国家首脑。后来,Obama也加入谴责Facebook大军中来,并且警告Zuckerberg如果不作为,下一次选举会更糟糕,这让Zuckerberg很伤心。在回来飞机上,Sarah说在和Zuckerberg棋牌游戏时,她拆穿了手下们戏剧,指出都是他们故意让着Zuckerberg,说他胜负欲太强,不懂得妥协,后者还不相信。Sarah举例很多国家要求Internet.org改名,Zuckerberg坚决不同意,结果在巴西不得不改成Free Basics,Sarah说如果早懂得妥协,很多事情好办很多。Zuckerberg思考良久,再也不提这事了(他可能反应过来了,这也是他优点之一)。Sarah说Zuckerberg让她想到了Hearst(早年美国媒体大亨,巨大郑中基影响力),Zuckerberg回答:“这是件坏事吗?”。
每一年,Zuckerberg都会给自己提一个年度个人挑战,此前包括学习普通话等,这次他提的是去美国更多的州体察民情,这些州包括南卡、俄亥俄、爱尔华州,宾州,Sarah说Zuckerberg想竞选总统了(这些州几乎都是摇摆州,总统竞选关键阵地)。所到之处都有Facebook团队精心布置,当然少不了精美的照片,发布到Zuckerberg的Facebook账号上。
离开Facebook
从极客到“全民公敌”。2017年,一个秘密调查显示Facebook提供针对青少年不同情绪时候的针对性广告标签,比如他们感觉绝望,不安全等,比如当其删除自拍照时(一般不满意),给对方推荐化妆品。这显然不符合道德准则,在人最虚弱时候用商业广告攻击对方。Facebook的回复是不承认,表示Facebook并没有提供那些工具。在和Facebook的实习生面对面时候,Sheryl发现他们问的文化和道德问题,这让Sheryl不解,她表示为何他们都不问商业问题?Facebook当时算法以用户粘性为第一要务,CTO Bosworth建议弱化粘性指标以对抗比如用户负面反馈,但是仍然无济于事。Facebook过于聚焦商业诉求,结果忽视了社会责任,比如针对6000万用户的缅甸,其内容团队只有2个人懂缅甸本地语言,对于相关负向内容审核做得很不到位。这一切都说明Facebook早已从当年那个极客公司,某种程度变成了“全民公敌”。这或许也是当时其坚持平台中立性的结果(也无法完全中立),既有正面,自然也有负面。面对外部负面指责,有消息显示Facebook雇佣外部咨询公司挖敌人的黑料,其中就包括索罗斯(2020年索罗斯呼吁开除Zuckerberg和Sandberg,因为Facebook拒绝放弃政治广告,而他认为这显然会帮助Trump)。
状告上司性骚扰,被开除。Facebook成立了女权俱乐部(FFC),主要目的包括和职场性骚扰作斗争。Sarah决定针对上司Joel骚扰进行汇报,他找到Zuckerberg助理Elliot汇报,后者似乎既不惊讶,也不关心。HR同事反馈也差不多,说了一堆场面话没有回应。Joel的下属找到她谈话,意思是只要她保持沉默,既往不咎。结果真正等到Sarah决定息事宁人,Joel立马开启了反击,要她分出一半工作。后来她尝试转到Javi的用户增长部门,但最后没有成功。最后,公司通知她的问题被定义为沟通问题(严重性很低),接着Sarah就被开除了(问题学生必然结果)。
Meta的治理方式:Zuckerberg和他的朋友圈们
这本书更多是客观描述作者在Facebook7年所见所得,但基于此的提炼并不多,甚至有时候把一些事情结果简单归因为好人和坏人。然而,读完此书我们大概可以感受一下FacebookorMeta的治理方式,即Zuckerberg和他的朋友们,这些人都有类似的特点即上过哈佛的犹太人(除了Zuckerberg本人是从哈佛辍学的犹太人)。书中Sheryl,Joel,Elliot等都是这个背景,而你如果没有这个背景,就很难进入核心圈(比如Sarah)。Meta的管理体系并不像IBM,Intel,Netflix等有体系化管理架构,更多就是基于核心圈,这样方式好处是架构稳定,权力内耗可控等,坏处则是其具备不可复制性,比如核心圈人会慢慢离开,比如Zuck本人的可持续性等。当然,Zuckerberg即使到现在也才41岁,仍然具有绝对多数投票权,这个架构看上去仍然可以持续很多年。
(转自:XYY的读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