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青春折戟。
元凶是谁?
死要面子的爸妈?青梅竹马的初恋?众口铄金的亲戚邻居?拉她堕落的街头流氓?
正值青春妙龄的乔贝羽死于艾滋病,家人将她的名字视为禁忌,还一味帮罪魁祸首遮掩。
执拗寻找死因真相的妹妹,却成了家族的罪人。
张婧仪、周翊然主演《焕羽》拍出了真正的青春伤痛,当年轻人还无法全盘接受成人世界的规训前,天然的善良、正义、敏感……竟成了伤他们最深的利刃。
01
乔青羽比《藏海传》里的冬夏公主更贴脸张婧仪。
不算聪明的好学生,一根筋认死理的女高中生,出场时她是妈妈的复读机,用成人的口吻规训弟弟好学、上进。
她追查姐姐乔贝羽的死因,不是出于姊妹情深,只是因为不甘心在流言蜚语的学校被霸凌。
无论在老家南乔村,还是举家搬到寰州上学,青羽始终被笼罩在贝羽的“荡妇羞耻”中,既然无法摆脱,总要弄个清楚。可所有人提及此事的态度,都遮遮掩掩,鬼鬼祟祟。
起初,她希望父母的话全是真的,姐姐贝羽是死于阑尾炎并发症。
可当她通过同学明盛拿到了姐姐在医院的病例,事实昭然若揭。
妈妈看到青羽和男同学相处就歇斯底里,还把她课本上有关性教育的书页全部涂黑,更让她成了全班同学耻笑的对象。
南乔村一起长大的发小玩伴,会强调她和姐姐“不同”,才愿意和她交往。
窝囊、和稀泥的父亲唯一次摔碗发脾气,是因为青羽在宗亲聚餐时提出要追查贝羽的死因。
除了一个已经疯癫的二伯母,南乔村所有人对贝羽众口铄金。可就在二伯母的疯言疯语和疯癫举动中,乔青羽隐约窥见了贝羽的苦难。
似乎所有人都希望,贝羽的死像一缕烟轻飘飘地散去,仿佛她在这个世界上不曾出现过。
但乔青羽不甘心,她认死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必须查清真相,姐姐是怎么从一个集美貌、才华于一身的明艳少女变成整个家族的阴影?
真相令人意外,乔贝羽死因的背后竟然是家族阴私。
仪表堂堂的乔家长孙乔劲睿是高考状元,有体面的工作,是家族的骄傲。但他是乔贝羽大伯领养子一事,被刻意隐瞒。
乔劲睿利用着乔贝羽留守儿童从小缺爱的创伤,欺负她又抛弃她。乔贝羽怀了堂哥的孩子,却要为维护家族声誉流产,流产后还被父母视作耻辱,被全村人唾弃。
这是乔贝羽自暴自弃、走向万劫不复的开端。
02
《焕羽》播出将半,热度始终低迷。
可能很多人看男女主角的亲密海报,误以为这是一部一如既往的青春偶像剧,但前十集的剧情,只是围绕着青羽寻找贝羽死因一件事单线展开。
甚至观众也会觉得压抑,青羽执拗地找出害姐姐的“原凶”,真的有必要吗?难道不是努力过好新生活,让自己前途似锦更重要?
剧中的真相呼之欲出时,弟弟乔劲羽胆怯了,他主动选择麻木,问青羽:“人都没了,知道真相有什么用?”
青羽打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支持她一查清真相的同学明盛也担心她无力承担后果。
乔青羽的一根筋令她始终清醒,她反问明盛:“如果正义和正确相冲突,你会怎么做?”
明盛的答案与大人们不同,他说:“如果不具备正义性,又怎么算正确呢?”
最后,拿到证据的乔青羽大闹堂兄乔劲睿的婚礼。她把堂兄对贝羽的伤害写成一篇檄文塞进每一只喜糖盒,揭穿给整个南乔村看。
她一把扯下家族的遮羞布,毁了堂兄的大好前程,也让自己成为无家可归之人。
03
无力保护孩子的妈妈,是害女儿致死的帮凶吗?
饰演乔贝羽妈妈的刘丹刚出场时,被网友调侃撞脸Labubu,网上的气氛还很欢乐。
但随着《焕羽》播出,大家发现这位母亲,其实是仅次乔贝羽的悲惨人物。她一辈子怕事,不敢惹事,更不敢坚持做正确的事。她以爱女之心,亲手酿成悲剧。
乔贝羽成为留守儿童,并非妈妈本意。只因为奶奶担心贝羽妈妈一人照顾三个孩子,恐怕委屈了年幼弟弟,必须要帮带一个孩子。妈妈不敢反抗奶奶,于是,懂事的长姐贝羽把留在父母身边的机会让给了妹妹青羽。
后来,乔贝羽流产后,妈妈明知真相却在外人面前打女儿耳光,也是因为她不敢不为大伯一家遮掩。
乔青羽调查姐姐死因的过程中招惹了流氓地痞,被堵在学校门口当街骚扰。
围观者都在看热闹。
青羽拿出美工刀捅向小流氓自卫,被同学明盛及时拦住,防止了恶性事件发生。
结果……
明盛被割伤手,学校请双方家长到办公室训话。教导主任不问是非,只认定事件影响不好,要对乔青羽做停课处分。
乔青羽妈妈不敢为女儿据理力争,只会训斥她丢人现眼,在老师面前深鞠躬道歉。可即便谦卑退让至此,如果不是明盛爸爸出面维护,乔青羽也会像姐姐一样,成为“受害者有罪论”的牺牲品。
剧中的学校、老师、家长代表的不过是成人世界里的最惯常的“正确”,用“息事宁人”的话术规训每一个即将迈入成人世界的年轻一代。
《焕羽》拍出近年来青春剧少有的锐利与深度。
真正的青春伤痛,不是无疾而终的初恋,不是叛逆期与父母的情绪对抗,而是孩子们纯洁生命中的真善美,被扼杀在“听话”的规训里。当他们接受“正确”是迈入成人社会的生存技能,一部分天性已经在心中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