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凌晨,以色列突然对伊朗发起了代号为“雄狮崛起”的突袭行动,伊朗随即用数百枚导弹和无人机进行了报复,行动名称为“真实承诺3”。随着局势不断升温,国际社会对一个可能发生的灾难感到深深忧虑——霍尔木兹海峡的封锁。
霍尔木兹海峡,这一全球最重要的石油运输通道,若被封锁,世界经济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伊朗并未拥有核武器,因此其唯一的王牌就是封锁霍尔木兹海峡。每当局势紧张时,伊朗总会拿出这一最后的制胜之招。
这一次,封锁海峡的风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尤其是以色列若进一步攻击伊朗的石油设施,局势将急剧恶化。6月14日,伊朗的Rokna通讯社报道,伊朗议会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伊斯梅尔·科萨里透露,面对以色列的袭击,伊朗正在认真考虑是否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可能性。
尽管目前伊朗尚未采取实际行动,但这一威胁已经引发了国际市场的恐慌。据英国路透社报道,13日,以色列发动袭击后,国际油价上涨了7%,投资者对冲突可能影响中东地区石油出口的前景感到担忧。与此同时,路透社也报道称,美国“尼米兹号”航母已经从中国南海紧急向西行进,原定于6月20日访问越南的计划被取消,显示出美国对局势的高度关注。美国空军的KC-135和KC-46加油机也大量起飞,前往中东地区。
美国的动向并不是为了帮助以色列防御伊朗的导弹,而是在为夺取霍尔木兹海峡的控制权做准备。在网络上,伊朗常被讽刺为软弱无力,难以应对外部压力,但一旦伊朗动用封锁海峡这一手段,油价必将飞涨,到时候这些批评者是否会反思自己曾经的轻视?
事实上,全球的愿望是希望伊朗能够狠狠打击以色列,但绝大多数人都不希望霍尔木兹海峡遭到封锁。然而,若伊朗被逼到绝境,封锁海峡或许会成为它的唯一选择。
回顾去年,胡塞武装在也门红海的曼德海峡攻击商船和油轮的事件,西方国家就曾为此手忙脚乱,多个航运公司被迫绕道非洲好望角,再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经过埃及、沙特和安理会大国的调解,红海危机才得以平息。然而,如果霍尔木兹海峡被封锁,后果将更为严重。霍尔木兹海峡不仅是全球能源的“生命线”,也是世界石油出口的关键通道,每天大约有1800万到2100万桶石油通过这里运输。沙特、阿联酋、科威特、卡塔尔等国家的原油几乎都需经过这里。如果海峡被封锁,石油无法出口,全球能源成本将大幅上涨,甚至影响到各国的工业生产和日常生活。
2018年5月,特朗普撕毁《伊朗核协议》后,中东局势迅速恶化。2019年,时任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专程访问德黑兰,表态日本不会加入对伊朗的单方面制裁。安倍之所以做出这一决定,是因为他深知,若伊朗被逼到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地步,日本将面临能源供应危机。在这种情况下,日本肯定会站在石油和石油通道的一边。
有些西方学者认为,伊朗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难度很高,认为船只可以通过南岸水域绕行。对于这一观点,是否纯粹是在自我安慰,似乎并不可信。事实上,从1979年起,美国军方和智库就多次模拟过如何防止“伊朗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军事情景,而结论却始终一致——除非美国付出极为巨大的代价,否则无法阻止伊朗的封锁行为。美国一直倡导通过政治和外交手段解决这一问题,而非采取军事行动。
霍尔木兹海峡长约150公里,最宽处为97公里,最窄处只有34公里,是波斯湾所有油轮的唯一出口,也被称为“西方工业国的海上生命线”,是全球石油运输的重要枢纽。伊朗在海峡一侧拥有最长的海岸线,伊朗军队有三种常用的封锁手段:
1. 岸炮或火箭弹打击。由于海峡狭窄,油轮速度较慢,因此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
2. 在航道中布雷,一旦沉没一两艘大型油轮,海峡航道便会被彻底堵塞。
3. 使用小型快艇发动袭击,24小时不间断攻击油轮。
这些手段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有效,时至今日,依然能够对敌方产生威胁。此外,伊朗海军还增加了无人机轰炸的手段,使其封锁能力更加强大。
伊朗的海军建设并不追求大型军舰,而是注重发展小型快艇,这被称为“海上蜂群战术”。这些快艇不仅便宜,而且能够快速补充损耗,使得西方海军难以应对。2023年,伊朗海军先后在霍尔木兹海峡扣押了两艘美国油轮——“Advantage Sweet”号和“尼奥维”号,且美军未对其进行军事打击。美国的回应是通过外交途径强烈谴责伊朗的行为,并威胁进一步制裁。这表明,美国并不想与伊朗在霍尔木兹海峡爆发直接冲突,因为一旦爆发冲突,后果难以预料。
美国的政策一直是通过政治和外交手段来解决霍尔木兹海峡的争端,而非军事行动。这一政策不仅符合美国的利益——保持“石油-美元”霸权,也符合其盟友的利益。然而,伊朗若封锁海峡,实则是在自杀,因为它自己的石油也需通过该海峡出口。沙特、阿联酋等产油国也不愿意与伊朗一起“陪葬”,但霍尔木兹海峡这一天然的瓶颈,已将各国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
6月14日,沙特王储兼首相萨勒曼与伊朗总统佩泽希齐扬通话,王储强烈谴责以色列对伊朗的袭击,称其不仅侵犯了伊朗的主权,还违反了国际法和相关准则。伊朗总统对此表示感谢,并表达了对沙特支持的感激之情。沙特可能会在背后默默资助伊朗,提醒其不要走极端。沙特的石油出口必须经过霍尔木兹海峡和曼德海峡,因此沙特十分关注两者的安全。
沙特对小型快艇不屑一顾,它更看重的是大型军舰的威慑力。近年来,沙特已向中国订购了12艘052D型驱逐舰,预计分别部署在红海和波斯湾。尽管这一消息尚未得到官方确认,但沙特的资金实力足以支撑这一军事需求。沙特急于加强海军力量,正是出于对两大海峡安全的高度重视。
若伊朗真的被逼到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地步,沙特等中东产油国将面临巨大的经济冲击。即便油价飙升,但石油无法出口,其他产油国将迅速填补市场空缺,获得暴利。美国虽然实现了能源自给自足,但它依然需要维持“石油-美元”的霸权地位。如果中东石油脱离美元体系,这将是对美国的致命打击。
总之,封锁霍尔木兹海峡只是伊朗在被逼无奈时的最后一张王牌,尽管这一决定带有极大的风险,然而全球大国都早已为可能发生的事态做好了预案。除了霍尔木兹海峡外,曼德海峡、马六甲海峡、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