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部《唐朝诡事录》的热播,让最新一部唐诡系列《唐朝诡事录之长安》备受期待,甚至有明星都在社交平台宣布,要做好准备观看唐诡。
从《唐朝诡事录》第一季开始,卢凌风与公主的母子关系这条故事线就早早埋下。从唐朝各位公主与皇帝的关系来看,这位公主如果有原型,必定是武则天的女儿太平公主。假如卢凌风真实生活在大唐景云、先天年间,那他的一生会变成啥样?
要推测卢凌风的真实遭遇,必须明确一个历史事实:
第一就是太平公主的结局。历史上,太平公主在与侄子李隆基的权力斗争中失败,于唐玄宗先天二年(713年)被赐死于家中,其党羽被大规模清洗,子嗣中除次子薛崇简因站队李隆基而幸免(仍被贬官),其余全部被处死。
在皇权斗争中,亲情是首先被牺牲的筹码。一个拥有强大母亲且年富力强的皇子/亲王对皇帝的威胁是致命的,这也是李隆基对太平公主的家庭、党羽痛下杀手的原因。同理,卢凌风一个拥有前朝公主血脉、且可能具备法理继承权(虽然渺茫)的私生子,其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基于此,卢凌风的每一步,都将在历史的钢丝上行走。
在唐诡中,卢凌风被设定成被范阳卢氏收养的私生子,他被培养成武艺高强、忠心李唐的才俊,这绝非偶然。在剧中,伯父告诉他公主是仇人,这很可能是一种保护性欺骗。真实情况更可能是:太平公主与范阳卢氏达成了一种默契。公主借顶级士族的壳,为儿子提供一个合法的身份和安全的成长环境;而卢氏则在波谲云诡的皇嗣斗争中,为自己押下一条潜在的未来筹码。
太平公主深知政治斗争的凶险。她权势熏天,树敌无数。将一个私生子公开带在身边,无异于将他置于靶心。将他寄养在与皇室关系密切且根基深厚的士族中,是唯一能保他平安且给予他前程的方式。而卢凌风在金吾卫的迅速晋升,背后必然有公主无形之手的推动,让他积累资本,却又让他远离政治漩涡的中心。
后来,根据唐诡故事情节的推进,卢凌风自认为凭借能力和忠诚获得太子赏识,但他会发现自己时常陷入一种莫名的信任危机。太子李隆基可能会时而对他委以重任,时而又突然疏远、贬斥。这正是他身世带来的必然结果。李隆基很可能早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重用他,是为了笼络太平公主一系的力量,或利用他的才能;贬斥他,则是出于对其血脉的天然忌惮与不信任。
对于李隆基而言,卢凌风是一个行走的矛盾体。他能力出众,是可用之才;但他又是政敌的骨血,是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卢凌风越是想通过忠诚和功绩来证明自己,在李隆基眼中,其“表演”的成分就越大,其“卧底”的嫌疑就越深。这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困境,是卢凌风悲剧的核心。
接下来,真正的悲剧就该来了。
随着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矛盾公开化、白热化,卢凌风将被迫进行终极选择。太平公主可能会通过各种方式暗示甚至明示他的身份,要求他站在自己一边,利用他在太子/皇帝身边的职位里应外合。而李隆基则会对他进行更严密的监控和最后的试探。
无论卢凌风对公主有无感情,这层生物学关系在政治上是洗不脱的。他无法像真正的范阳卢氏子那样,纯粹基于家族利益进行站队。他的内心将充满挣扎:是选择生母,还是选择自己效忠的君主与自己认定的“大唐未来”?无论他选择哪一边,都意味着对另一边的彻底背叛,这种伦理困境足以撕裂一个人。
在真实的历史车轮下,卢凌风的结局大概率是悲剧性的,主要有以下几种可能:
可能性一(最大):追随母亲,一起死。
无论如何,太平公主要在公元713年发动先天政变,卢凌风要么选择站在母亲太平公主一边,要么因为身份暴露被李隆基提前控制,无法参与实际行动,要么直接参与密谋。无论卢凌风做出哪种选择,政变失败后,他都会与太平公主的其他子嗣一样,被逮捕并处死。
这是最符合历史逻辑的结局。李隆基绝不会在铲除太平公主后,留下一个年富力强、拥有其血脉、且可能心怀怨恨的私生子。无论卢凌风是否实际参与谋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皇权的潜在威胁。“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是皇权斗争中最冷酷的法则。
可能性二:被赐死或秘密处决
假如在政变中,卢凌风试图保持中立,甚至向李隆基表忠心。但李隆基在胜利后,依然不会放过他。他可能会被赐毒酒、白绫,或在狱中被秘密处死,对外宣称“暴病而亡”。
对于雄才大略又深知权力残酷的李隆基而言,任何一点风险都必须掐灭。留下卢凌风,就是给未来的反对势力留下一面旗帜。太平公主与薛绍有个儿子,叫薛崇简,因为是公开且坚决拥护李隆基才得以活命。而卢凌风作为私生子,身份暧昧,李隆基处理起来更“方便”,也没有必要留着这个隐患。
可能性三(极小概率):废黜流放,幽禁至死
按照唐诡之前的情节,卢凌风在公主与皇帝翻脸前,还是做了不少效忠皇帝的大事。因此,有一个非常小的概率,李隆基会念及他过往的功劳与忠诚,在苏无名等友人的极力担保,最终饶他一命。但卢凌风会被剥夺其一切官职、爵位,废为庶人,流放到岭南或黔中等偏远之地,并由地方官严加看管,形同幽禁,在郁郁寡欢中了却残生。
这是唯一一种“好”的结局,但概率极低。这需要李隆基有超越时代的宽宏,且卢凌风在之前的表现中完全获得了李隆基的私人感情信任,并确保他绝无威胁。即便如此,一旦朝局有变,或有小人进谗,他依然可能被随时处死。这种“活下来”的结局,其痛苦可能比速死更加漫长和折磨。
在《唐朝诡事录》的浪漫叙事里,卢凌风可以成为狄公弟子,迎娶裴喜君,官至大理寺少卿,与母亲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和解。但在真实的历史中,他的血脉就是他无法摆脱的“原罪”。
他的每一步,无论多么努力,都会被置于权力天平的两端被称量;他的每一次选择,都伴随着忠诚与亲情的残酷拷问。最终,他大概率无法逃脱与母亲一同倾覆的命运,成为大唐开元盛世到来前夜,最后一批被祭旗的牺牲品之一。
他的故事若真存在于历史,将不是一个英雄的传奇,而是一个关于个人在宏大历史叙事与无情政治逻辑下的无力与悲怆的生动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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