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史记|西夏陵申遗成功!这个神秘王朝在历史上为何能存续近2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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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2 22: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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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西夏陵” 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消息从巴黎传来,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这片位于贺兰山山脉南段东麓、沉寂千年却又神秘莫测的陵墓遗址群上。

历史上,西夏与北宋曾长期对峙,无论是战场上的金戈铁马,还是榷场边的经济博弈,都深刻影响了中国古代的历史进程。

中国历史上,西夏曾与北宋、辽朝鼎足而立。西夏是我国古代西北部党项羌人建立的王朝,隋唐时期,党项羌人逐渐聚集到甘肃东部、陕西北部一带,唐僖宗时其首领拓跋思恭被封为定难军节度使,后被封夏国公,赐姓李,辖领夏、银、绥、宥州,成为地方藩镇。

五代时期及北宋初年,李思恭家族后代都接受中原王朝的任命和册封,直到北宋景祐五年(1038)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史称“西夏”),定都兴庆府(今宁夏银川),割据22个州,东起黄河,西尽玉门关(敦煌西),南迄萧关(甘肃环县北),北抵大漠之地,占地两万余里,与宋、辽分庭抗礼。而西夏与北宋之间战斗频繁,其中还包含着深层次的“经济战”。

西夏对北宋的战争

李元昊即位后,下了秃发令,并努力吸收汉文化,创制党项文字,西夏的重要典礼和朝贺仪式都参照唐宋规制。李元昊发动的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等大战役,给宋军造成很大损失,“丧师皆无虑十余万”。北宋庆历四年(1044),宋夏达成和议。随后,西夏又在“河曲之战”中打败了辽兴宗统领的10万辽军,一时声震天下,从此与宋、辽形成三足鼎立之局面,并成为北宋的一大劲敌。

早在李元昊的祖父李继迁、父亲李德明统治时期,党项投靠辽朝,也表面“归顺”宋朝,但其军队经常性骚扰宋朝边境,宋军反击,互有胜负。李元昊称帝后,宋夏边境冲突不断。

元朝史学家马端临在《文献通考》中指出,西夏政权到了李元昊时代,占地“方二万余里”,总人口虽然远不如北宋,但有近70万的军队,且成年男子基本上都是骑兵,平时为民,战时为兵,战斗力相当强悍,这是西夏敢于同北宋甚至辽朝抗衡的内在原因。

一些官员学者如北宋陈师道、南宋王称和叶適认为,西夏军事对北宋的影响超过了辽朝。

范仲淹、韩琦等宋朝名相都曾组织军队抗御过西夏,尤其是范仲淹治边有方,威震西陲,被西夏人和边民尊称为“小范老子”。只不过他的策略也仅仅是“力持守策”而已,对西夏军事行动阶段,“无大胜,亦无大败”,但他积极采取营田实边、修筑沿边要塞等措施,使很多流亡百姓和羌族百姓回归北宋,并培养出狄青、种世衡等一批戍边名将。西夏因其军事实力,在辽朝、金朝先后据有北方,以及北宋被金朝灭亡后,它的版图一直较为稳固,直到1227年被蒙古军灭亡。

除了军队强悍之外,西夏能与北宋长期并存和对抗,另有两个重要因素:首先,北宋一直都认定北方辽国是最大的威胁,尽全力于抗辽,对僻居西北苦寒之地的西夏之威胁,没有足够的重视。其次,雄踞北方的辽国意在利用西夏,形成“三角效应”,对北宋进行牵制,所以每当宋夏战事到了关键时刻,尤其是西夏居于劣势时,辽国就出来干涉,致使北宋不得不重新调整战略部署,无法重创西夏。客观上,西夏对于北宋也仅能攻击边境而已,从未能越过河东地区,所以北宋和西夏的边界线相对稳定。

历史上,即便金朝灭亡北宋后,西夏的版图依然没有太多变化,由此也反映出,西夏的军事实力持守有余,而进攻不足。这也是决定西夏同北宋之间长期并存关系的一个原因。

综合西夏的国力和军力,以及北宋、辽、西夏三国之间的对峙牵制形势,包括北宋建国后自身的政治、军事、经济和内政等诸多因素,使得北宋对西夏的政策不断变化,穿插着时战时和、战和并存的情态,从李元昊建立大夏与北宋对峙,直到与南宋高宗再缔和约为止的91年间,宋夏之间共有75年处于战争状态,时间不可谓不长。

西夏的“软肋”

能征善战的西夏也有它的“软肋”。学者吴天墀在《西夏史稿》中指出,经济问题一直是西夏的一个严重问题,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它给西夏带来对外关系上的某些依附性。

北宋被西夏视为最大敌手,但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基本盘”相差悬殊:从疆域上来看,西夏版图约为北宋的1/4;从人口上来看,西夏人口基本在300万人左右,而北宋人口峰值在北宋宣和六年(1124)大约2340万户,计12600万人,二者比例为42:1,差距极大;从经济上看,工农商业门类齐全的富裕的北宋与僻居内隅以畜牧、农业为主的西夏相较,更是霄壤之别。

这是西夏的根本性难题。就当时格局而言,西夏“北事辽,南事宋,仅足以自存”——“事辽”是慑于辽朝军事实力、政治地位,“事宋”则完全因有求于宋朝经济援助和贸易交流。也可以说,西夏是将富庶的北宋作为利益追求对象,岁赐与榷场、和市是北宋和西夏之间的经济往来形式。“岁赐”相当于北宋给予西夏的军事安抚款,“榷场”是在两国边境设立的进行大宗货物交换的官方贸易机构,“和市”则是次一级的“榷场”,主要是为了满足百姓日常生活需要的交换,规模较小。

西夏虽与北宋对峙对抗,带着明显的“以战博利”“以和求利”色彩。军力捉襟见肘的北宋对于彪悍的西夏主要是防御态势,积极采取经济制衡的方式,因势而为,以达羁縻共处之效。

党项羌人在李德明统治时期归顺北宋,与北宋关系较为融洽。李德明对北宋很满意,他曾对儿子元昊说:“吾久用兵,疲矣!吾族三十年衣锦绣,此宋恩也,不可负。”

曾经担任过边帅的北宋宰相庞籍曾有言:“夏人仰吾和市,如婴儿之望乳”——此言或有自夸成分,但也明确表述出西夏在经济上对北宋确实有很强的依赖性。所以,根本而言,西夏与北宋之间表面上看是“武力战”,实质上却是长期的“经济战”。

北宋与党项的“蜜月期”,因李元昊继位后改称“大夏皇帝”而打断。为维持封建体制,宋廷曾想通过提供经济利益,劝李元昊不要在名义上称尊抗立,为了利益,李元昊起初还虚与委蛇。当北宋发现李元昊决然要与其对抗后,停止了对西夏的各种赐赠及互市,官办榷场更是无从谈起,但双方边境百姓为生活而进行的私下交易是无法完全禁止的。

北宋对桀骜的西夏皇帝曩霄(李元昊)发动了攻击,但“王师数出不利”,西夏军队一系列凌厉的进攻,造成宋军节节败退,甚至震撼了北宋的封建统治。相对应地,西夏国内也产生了很大波动。西夏统治者对境内百姓大肆征调,几乎是全民皆兵状态,本就贫瘠的土地更加不易生存,西夏王国内“死亡疮痍者相半”,幸存者亦生活艰窘,百姓厌战情绪很强,“国中为‘十不如’之谣以怨之”,这些情形使得李元昊从政权稳定角度考虑,不得不及时调整对宋战略,见好就收。

基于双方各自原因和共同诉求,北宋庆历四年(1044),北宋与西夏议和订约,李元昊给宋廷的誓表中说:“凡岁赐银、绮、绢、茶二十五万五千,乞如常数,臣不复以他相干。”这也表明即便西夏军事占了上风,为了经济利益,却也不得不与宋朝求和。宋朝同意了西夏的条件,不仅给以岁赐,同时允许西夏使者到北宋京城后可以“就驿贸卖”,并重开互市,两年后恢复了保安军榷场,又增设镇戎军的高平砦榷场。按照北宋的规划,每年要在这两个榷场购入党项马四千匹、羊二万只,规模不小。但是,北宋仍然禁止西夏销售青盐于宋境,以保护宋朝盐业专卖。李元昊通过战后议和订约,同北宋形成新的贸易框架,弥补了自身的经济“软肋”。

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李元昊之子李谅祚即位,亲理国政之后,又开始实行亲宋政策,北宋答应西夏的和议,赐岁币,开榷场、互市进行贸易,但事先说定“违约则罢和市”。李谅祚遣使臣赴宋朝纳贡时,还曾“请尚公主”,意在结宋朝为援,但宋仁宗没同意。此后,北宋与西夏一对邻国的关系时好时坏,边境状态战和并存。

就大历史而言,西夏王国自1038年建立,至1227年被蒙古军灭亡,有国190年,而与之长期并存对峙的辽朝和北宋早就于100年前为金国所灭,北宋一脉延续之南宋政权则偏安南部中国。由此可见,西夏政权之顽强和韧性。

总的来看,西夏实际上是以党项羌人为主体的,包括汉(宋人)、藏(吐蕃)、维(回鹘)、蒙(鞑靼)等族组合而成的多民族政权,它是中国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受包括北宋在内的中原王朝的影响,并积极发挥自身的优良传统和智慧、勤劳。其与北宋长期对峙,为了局部利益,常在沿边战地大肆劫掠和杀戮,打破和平之局,很长一段时期给西北地区百姓造成了战争灾难,起着破坏作用,阻碍了社会文化和经济贸易发展,对全局和自身都很不利。和则两利,战则两伤——这是人类历史的经验。李晓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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